谢常欢眨了眨眼,「这个,人难免有好奇之心嘛,再说了,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也撞不破你上次叫我替你去添香楼偷得那个小包袱里,竟然装的是云音姑娘的肚兜……」
「喂!你……」谭谌一个激动的刚站了起来,便瞧见谢常欢呦呦呦的怪了调子,伸出手指远点着鼻尖道,「谭谌你可千万别激动,你一激动这张脸就得崩坏了,易容术还有待提高呐!小子嫩的狠!」
语毕一踏飞檐,身形如鬼魅的踩着冰壁「咻」的一下便已无影踪。
小白丢了。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谢常欢本是不忧心的。
可随即紧跟着知道温浮祝也丢了的时候,谢常欢就疯了。
温浮祝他的功夫,只不过贵在一字诡而已,实际上并不入流,不过得了这人脑筋转的十分之快,又心思敏捷,故而有时亦能同自己这般下三滥的人堪堪做个平手。
缓攻少人的情况还好说,若是人数多了,又是连番急攻,他暗器总有用竭的那一天,剩下的若要靠内力去杀搏,势必便要以借力打力,能躲则躲的方式。
若真能一举歼杀一二流高手,那多半是侥幸钻了个空子,或者对方干挺着不动让他打的。
前者定是老天忘开眼,后者则是走了狗屎运。
而隔了小百里地的聂白和温浮祝,恰巧就在走狗屎运。
此刻他俩仍旧静伏在草丛里,谁都未再动。
就在刚才,他俩寻着谢常欢重新发来的暗记想要换新路走的时候,一拨杀手忽然行至,其中还夹杂了个一顶一的高手。
温浮祝不急不躁缓扣了一手鱼刺,冷眼漫观全场,暗放冷箭一般的迅疾无比刺刺袭喉而去,按理说喉咙中卡了个刺并没甚么要紧,又不像插了把匕首封喉,可那群杀手还待往前走个一两步,却纷纷倒地不起,无任何其他怪态,睡着了一般。
而那顶尖的高手自然不可能中了温浮祝这个鬼把戏,本是已躲开了暗刺,可不知是被周边同伴的忽然躺地吓着了,还是太过惊愕而不可置信,竟然一时愣在了原地。
聂白这时候短芒已至,一柄透腹,再遵循着他师父老人家的教导——「就跟你吃面时,筷子伸进去,嗳嘿~这么一扭,一转,再哗啦——一声拔出来就成了。」
兴许是当初师父那碗羊杂汤粉里的辣椒油放的太多,红艳艳鲜亮的太过,随手一搁搂便是一连串羊肠羊肚杂碎的浮浮沉沉不停,活像案发现场似的,因此这事对聂白造成的心理影响一直很大,搞得他有好几年都没再吃过羊杂汤,可同样,他把这个技巧记下来了,还记得一清二楚,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难忘。
像是惊诧于少年太过血腥又狠戾的手法,温浮祝往后微退了一步,还是冷不丁被溅上了一下摆的血渍,这才忍不住开了口,「小白啊……」
啊字尾音不待落,他连忙伸手往后一拉聂白,三支冷箭侧袭而来,竟是还有人在埋伏!
互相换了个眼色已俱分散而藏——明知敌多己少,再分头已是走了险招,可又恰因了刚才敌人在暗己方在明,温浮祝这一举只是为了给聂白换得更大的逃跑空间。
他俩分散而伏,一动未动,刚才那放了冷箭的人也一动未动。
不知周边是否还留有如此龟息之术出神入化的敌手,聂白一时间既是心急想去找温浮祝,又是忧心这群人怎么又盯上了他俩了?
因为聂白深知自己挂名的是荼蘼,也就是说身后有一个庞大的杀手集团是撑着自己的,这帮来客也不知是不是羽鸦,哪怕不是羽鸦,是旁的杀手刺客,也断没有敢上前截杀自己的道理。
若说盯上了温前辈,那便更加不可能,温前辈是个隐士,顶多和谢师父走的近一些而被人记住……可正如温前辈在人前一直冷言的那般——「他和谢常欢并不是那种关系。」——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不管信了还是不信,都没必要杀了温浮祝吧?难道杀了温前辈好让师父难过?还是只是想抓他来威胁师父送命给他们,好以此拿了赏金?
层层绕绕的一时间思索过好多可能,毕竟杀手的本能,和他所接受过的训练,都让他知道——温前辈刚才那一举动,是让自己先跑,去搬救兵。
如若这群人只是为了抓温前辈来威胁师父的,那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将他怎样,因此,他刚才是思索过走的。
可真打算偷溜了,才发现现今的情况十分不好说走就走,这般一犹豫的停住了脚,又忽然寻思到——他们的行踪很隐蔽,之前除了师父有大摇大摆的出现过才引了杀兵一路追至南下,也叫师父把那群杀手的尸体弄妥了,如今他已然消停了三四天,连个影儿都抓不到,这群人又是从哪个渠道盯上了他们?还是说……一直有人暗中跟随,却迟迟未曾打过照面?
聂白也不由得有些郁闷。他其实有一项十分讨谢常欢欢心的能力——过目不忘。
因此此刻左右无他计可脱身,聂白索性一面调整着呼吸继续埋伏着,一面在内心过着这几天遇见的人,哪怕是那日在酒楼中的小厮和大厨杀手也让他顺着面庞细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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