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晴空朗朗,路中央两辆对撞的黑头车面目全非,掀起面纱的谢晚娘在围观的人群中,手中拿着不知打哪变来的笔纸,振笔疾书的访问着目击者。“嗯嗯,你说那个凯迪拉克违规行驶对向车道,与迎面而来的别克对撞哎呀,我的笔!”谢晚娘看着凌空而飞的钢笔,手底一空的顿感惶然。来到美国一段时间了,她和韩观恶其实早在中国的时候就举行过中式婚礼,不过前阵子偶然间路过教堂看到美丽的新人俪影,她一时好奇的脱口而出说不知披白纱和盖红头巾感觉有什么不同,被爱妻甚切的丈夫听到,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婚礼。她目前任职纽约时报,还是实习记者,目标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获得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最高殊荣——普立兹新闻奖。至于让她大伤脑筋的语言问题,则在韩观恶的恶补下,进步神速到让人怀疑她是天才。“我说谢小姐,你忘了美丽的教堂里头还有一个可怜的新郎在等着你说ido,好让你变成韩太大吗?”她笑了笑,突然踮起脚尖住韩观恶脸上一吻,趁他惊讶万分时顺利从他手中拿回自己从不离身的万宝龙钢笔。“我早就是韩太太了,在我五岁的时候。”他摇摇头“你错了,我说的是韩三太太。”“去年九月在中国时就已经是了。”嘿,警察来了,她要过去打探消息。“不,你还不是。”“不是?”她诧异的分神看他一眼。“今天是黛安娜小姐嫁给莱尔;韩的婚礼。”入境要随俗,跟着洋人取洋名,而她是他最风华绝代的月神。谢晚娘失笑的翻个白眼“我突然有种感觉,我好像会有参加不完的婚礼。”“那不好吗?做我一辈子的新娘。”迷失在他电力狂送的深情双眸里,她差点回不了神。“ido”两人情意缱绻的目光交缠,就在俯下头的韩观恶正要吻上爱人香甜的唇时,她却杀风景的伸出手掩住他靠近的嘴。“等等,要亲等我跑完这则新闻再亲。”说完,也不等他有所反应,身一转赶紧去看伤者情况,手上不停的记录。这就是他的妻子,一个为梦想勇往直前的率性小女人。韩观恶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心底忖度着要送她一份新婚礼物,这回不是钻石戒指,也非花园洋宅,而是一个小秘密。他要告诉她,她一直想知道的为何他会成为她第一个读者,还有那个美丽的午后他们在谢家的邂逅,今生的缘份就从那里开始。掏出西装里的怀表,开始有些不耐烦的他决定等够了,上前去霸道的环住她的纤腰,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你的丈夫等不及了,想把他的妻子抢回来。”为报导刚写下句点的谢晚娘回身甜甜一笑“没问题,我十分乐意当你抢来的妻子。”“呜呜呜”“甜心,你怎么了?作恶梦了吗?”瞧她哭得眼眶都红了,叫人好生不舍。“呜星儿她呜”她好难过,心像缺了一角。“说仔细点,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我想星儿。”眼泪一抹,楚楚可怜的谢晚娘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瞅着他。姓韩的男人当场脸全黑,咬牙切齿的重复她的话“你想星儿!”“嗯,我好舍不得她,原本以为她说的话是骗人的,没想到她真的不是我们这时代的人,我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了。”她一定会很想念她。一听到无法再见面,韩观恶顿时松了一口气,暗忖一声幸好,她离得越远越好,永生永世不相见。不过,他放心得太早了。“观恶,我们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不管是男或是女,我们都叫他念星好不好?”怀念星儿,她的后世。“什么!”她还要来投胎当他的小孩,继续成为他的梦魇!顿感心脏无力的他抚着胸口,按下受惊的惊慌。“你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是吧!以后我们的孩子名字里都有个星字,这样我们就有一屋子的星儿了。”好像星儿仍活在他们的生活之中。谢晚娘兀自开心的编织着美梦,浑然不知身侧的爱人心在泣血,惊吓过度的呈现痴呆状态,迟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对了,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星儿离开前偷偷告诉我,她叫我们花三千块大洋买下香港、九龙一带的土地,她说五十年后会大涨,我们会成为香港首富,你认为”行不行?“小苹果。”他突地一喊。“嘎?什么事?”她心不在焉的随口一应,心想着该不该听星儿的话投资。“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卑鄙的韩观恶取下眼镜,以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她。“啊!我”双颊飞红,尽管听了千百遍了,但她还是会害羞。“我爱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不论天地如何变化,你永远是我心中唯一的依恋。”他会爱她到死的那一刻到来为止。“我我也爱你。”她羞怯的红了脸,执起他的手住手心一放“执子之手,与子白首。”她想到一件往事,调皮的加了一句“不过我这种牵手可不是当朋友的那种牵手喔。”他笑了。“执子之手,与子白首,这是我们的誓言,谁也不能变。”嗯哼!去他的星儿,爱情终究战胜友情,她输了。“嗯,不变,可是星儿说”我们下一世还会在一起。韩观恶不让她把话说完,一听到星儿就连忙消音,以吻封唇,让这张甜蜜的小口只吐出他的名字。爱情滋长在战火蔓延之中,相爱的两颗心在分隔了数百年后,又重新相逢在动荡的年代,延续前世的爱与恋,直到二一年的来世。爱情,是冤孽,痴缠不休。上官星儿名言“死老头,你居然把我丢在这个年代管都不管我,你对得起我吗?你说、你说,你给我说个明白——”“话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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