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珍宝斋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东西更是价值连城,越时兴就越是价贵。方算了一日臭账,已是算的满肚子冒火,回头便见这个,三夫人人都快气厥过去!
祁三爷只觉蒙天大冤!
他如何不知道这几日是什么日子?
每次夫人一算账,就要把气撒在他身上,每次一到这几日,他就安安分分,即便是对珍宝斋有念头,也得捱几天,等夫人把气顺了才敢下手。
他怎么敢触这霉头!
可除了他,整个祁家就无人会对这些华丽东西好奇了。
等善善回家时,正好撞见了这场闹剧。
她与石头站在外圈看热闹,认认真真看三舅舅与三舅娘吵了一番,只看三舅舅被三舅娘揪着耳朵教训,听着“西洋镜”、“珍宝斋”这样的字眼,总是觉得耳熟。
想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那是我买的啊!”
第9章
稚嫩的童声穿过人群,落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热闹中心的祁三爷忙道:“夫人,你听见了,这镜子不是我买的,是那……那……”他顿了顿,分辨清楚声音的主人,惊诧地转头看了过去。
人群之外,一个小姑娘娇娇俏俏站在那,还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她凑过来,看清了锦盒里西洋镜的模样,脸盘大小,还有一个雕花精致的手柄,清晰地照出她明亮清澈的眼睛。
善善高兴地捧起自己的玩具,说:“这就是我娘给我买的,是我的镜子。”
连盛怒之中的三夫人也愣住。趁她不察,祁三爷赶紧把自己的耳朵救了出来。
“是你的?”三夫人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是你的?”
“我娘给我买的。”
三夫人目光惊疑地盯着小姑娘的脸。她虽是闹了一通,也不过是借此发发闷气,更多是因为祁三爷去喝花酒火上浇油,以伯府尊贵,犯不着当真为一面西洋镜小题大做。可伯府是伯府,温家是温家,小商小户出身的丫头,出手竟如此大方?
她回头问自己夫君:“真不是你买的?”
祁三爷大呼冤枉:“当真不是!”
她想到大夫人给的那笔银子,又很快推翻这个想法。那会儿她扫了一眼,记住大致数目,却是远远不及这面西洋镜的价钱。
三夫人心思转了一圈,面上不显,她收敛了怒容,笑眯眯地问:“善姐儿,这面西洋镜当真是你娘给你买的?”
“是啊。”
“你娘哪里来的银子?”
善善不解:“什么银子?”
“自然是买这面西洋镜的银子。”
“我娘自己的。”
善善记得清清楚楚。
大舅娘给了娘亲一匣子银锭,但娘亲没用,在珍宝斋结账的时候,她娘亲从怀里掏出的一张银票。银票是从云城带过来的。
三夫人和颜悦色:“善姐儿,你没听明白,我是问你,谁给你娘的银子?”
“没有人给,就是我娘自己的呀!”善善皱起小脸,一脸纠结。她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她说了好几遍,怎么三舅娘一个大人却还是听不懂。
她看了一眼天上,天已经快黑透了。回家路上,娘亲答应亲自给她下厨做云城的小菜,善善早就惦记着,如今热闹看完了,她摸摸肚子,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善善牵着石头,乖巧地与长辈道别:“三舅娘,我回去吃饭啦。”
三夫人还想再问,但小姑娘与她打过招呼后扭头就走,石头捧着东西跟在她的身边,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走远。
想问的事情没问到,她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转头对围着的下人冷下脸:“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下人们识趣地四散开。
祁三爷揉了揉耳朵,转身回屋,他大摇大摆地坐下,刚要开口叫人给自己倒茶,却听三夫人在耳边冷哼一声,忙又坐端正了。
三夫人无心再去追究他的事,只是纳闷,“你说,青娘才刚到京城,怎么出手这般大方?难不成是老夫人给的?”
祁三爷:“温家不是行商的吗?她手头当然有银子。”
话可不是这样说。温家是商贾,可温家夫妇早就去了,温宜青一个弱女子,又失了夫家的庇护,还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过,能有什么好日子?
三夫人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钱管事给我叫来。”
……
善善一踏进小院的大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味。温宜青与奶娘已经做了好几道云城的家乡菜,她被香味勾着跑过来,高兴地像只小狗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娘亲身边。
温宜青端着最后一道菜,险些被她绊倒,只得无奈地板起了脸:“善善,坐好。”
善善便带着石头去洗干净手,乖乖坐到了饭桌前。
“娘,刚才我看见三舅娘在打三舅舅。”她用双手比划,“就这样,揪着三舅舅的耳朵,看上去可疼了!”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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