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逢月应着起身,手臂一展伸个了大大的懒腰,方觉得周身畅快,惬意无比。
苏景玉坐在床边戏谑道:“瞧你,手都快伸到天上去了,看样子今日没有坠马?”
逢月马术算的确不上精湛,却不如他说的那样差,上次在衍王府也是为救李元君才伤了腰,又不是坠马摔的,不服气地扬着下巴,还未开口反驳,神色又轻缓下来,撇撇嘴,“我今日连马都没见。”
“哦?”苏景玉朗目微瞪,静等下文。
李元君虽不避讳与杨艇的感情,但毕竟是姑娘家的私事,即便是对苏景玉也不方便提起,逢月刻意将这一段隐去。
想起假山石壁里那个骇人的黑影,倏地向前凑了凑,语气急促地说给他听。
“黑影?”苏景玉眉心一蹙,若有所思。
“嗯,披头散发的朝我扑过来,像鬼一样,吓死我了!看体型像是个人……”
逢月的声音戛然止住,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愕然抬眼道:“苏景玉,你说那人该不会就是王公公吧?”
苏景玉眸色微动,大手摸着她背上的乌发安抚她,“除了小郡主,别院那边还有什么人在?”
逢月不解思索,“还有个叫刘丁的管事,上次在衍王府见过的。”
“刘丁”,苏景玉轻声默念。
当日他私入衍王府阁楼,于裂亲自带着刘丁和刘卯赶来探查,阁楼底下的密室刘丁必然知晓。
他是于裂的心腹,被派去别院应该不只是为了守着一个不受宠的小郡主,或许当下那里藏着个更大的秘密。
逢月看出他也有此怀疑,眼里的担忧呼之欲出。
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受邀去别院做客,不被刘丁和手下的侍卫在意才偶然发现了石洞中有人,若那人当真是王公公,洞里必定像阁楼一样,设下不少暗道机关,强行闯入未必能全身而退。
“苏景玉,你打算去衍王府的别院一趟吗?”
苏景玉对上她的眼睛似笑非笑,“怎么,担心为夫了?”
逢月被说中心事,瞬时羞红了脸。
苏景玉收敛了调笑的神情,真挚道:“不急,先缓缓,将周围打探清楚了再说。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涉险的。”
逢月勉强点头,想象他可能会面临的危险,仍免不得心里发慌。
苏景玉揽着她靠在身上,将话题转开,“今日陈勉同我说,鲁国公已经答应了他与子溪的亲事,定在下月初十请媒人登门。”
“真的?”逢月一声惊呼,眼里光彩流溢,瞬间从忧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嗯,听说昨日早朝时鲁国公同爹说起此事,子溪或许已经知道了。”
逢月本还想着事情未定,贸然向子溪提起有些不妥,既然她知道了便无需顾虑,换上一身家常撒花襦裙,兴奋又不舍地去子溪房里找她。
暖风拂面,门口秋千架上的蔷薇花香醉人,苏景玉望着逢月远去,叫顺子过来,关起房门同他说起衍王府别院的事。
顺子这些年来苦练武功,打从苏景玉回京,知道他要查当年的事,一心想在他面前大展身手,却总是被派些打探消息、陪吃陪喝的差事,其他的都交托给崔荣锦。
难得这次有了用武之地,兴奋地拍拍胸脯,“世子放心,顺子我今晚就去,保准把那黑影给您找出来!”
苏景玉瞟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哂笑着反问:“今晚?那是衍王府的别院,黑灯瞎火的,你能摸着前后门,别迷路就不错了。”
顺子也知道自己说了大话,摸着脑后嘿嘿傻笑,眼珠滴溜一转,问道:“世子啊,少夫人不是去过别院,见过假山石吗,请她画个地图不就结了?”
苏景玉墨黑的靴尖踩在床边的脚踏上轻点,眼里浮上一抹温柔,“她若是能分清楚东南西北,就不会在别院里迷了路,恰好撞见那个黑影了。”
随即抬头吩咐,“不必心急,千万别被人瞧见了。”
顺子双眼发直,还沉浸在女人的方向感是不是都很差的探究当中,蓦然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承诺:“世子放心,顺子的命是您捡回来的,与崔少爷一样,被人发现了就算抹了脖子也绝不会供出您来!”
苏景玉哭笑不得,他与崔荣锦是过命的交情,但太多的事需要经他的手下去办,知道的人多了怕生出事来。
顺子刚会走路就跟在他身边,感情不比旁人,他却把他的担心误解成不信任。
手指重重地戳向他挺直的肩膀,“你整日在衍王府里晃荡,化成灰刘丁都认得你,供不供出我来有何差别?自己当心些,不管遇到何事,先保命要紧。”
果然还是那个从小把他带在身边,对他最好的主人。
顺子感动的眼泪围在眼圈里打转,恨不得挂在他身上痛哭一场,想到晚上还有要事要办,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应下,转身要走。
“等等!”
顺子闻声脚下顿住,扭过头来。
苏景玉冲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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