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苏景玉不假思索,“别带巧儿,带着我去。”
有他伴在身边当然更好,逢月惊喜又甜蜜,笑着点头。
桃林内,陈勉对子溪处处真情流露,却时时弄巧成拙,子溪温婉如水,从未有一丝嗔怪,反倒欣赏他的耿直率性,胸怀坦荡。
两人单独在石桌边对坐了半晌,子溪自觉失了礼数,浅笑着起身,陈勉才恋恋不舍地告辞,由子溪伴着候在东院的亭子里,等着与苏景玉道别。
阳光透过浮云洒下,亭子周围花影斑驳,逢月带着子溪去院子里荡秋千。
陈勉嘴上与苏景玉道别,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子溪,直到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苏景玉笑而不语,低头摆弄着吐艳怒放的月季花,大红色的袍袖与花色浑然一体。
陈勉转过头来,柔和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决然,“苏兄,我钟情于孟姑娘,想回府与家父商议这门亲事,只是不知道她作何想法,还请苏兄帮忙打探一二。”
鲁国公为人正派,在朝中颇有威望,陈勉无论文才还是样貌人品,在京中一众未婚的公子哥中均
属出类拔萃,苏景玉自然乐见其成,点头答应下来,亲自将陈勉送出府外。
爬满蔷薇的秋千一晃一荡,两个姑娘并肩而坐,裙裾翩然。
子溪听逢月说起过这座秋千,却因为苏景玉时常在家,不方便过来与她一同赏玩,深吸一口气嗅着花香,满眼陶醉地轻笑。
“表嫂的秋千好美,就是这藤椅高了些,上下需得留心点,可别扭到脚了。”
逢月双脚腾空踢荡了两下,脚底距离地面足有二尺高,赞同道:“苏景玉弄的,我也说太高了。”
自打置办这座秋千,逢月十次有九次是苏景玉抱上去的,苏景玉又叫顺子寻了快又大又稳的木墩来,以便他不在的时候逢月踏着上去,倒也不算麻烦。
秋千架上花瓣零落,如彩蝶般飘落在鬓间。
逢月歪着头,小声问子溪道:“你看那位陈公子如何?”
她与子溪性情相投,言语间像极了结识多年的闺中密友,子溪在她面前亦不避讳,面颊微红,垂眸浅笑:“他挺好的。”
逢月满意地翘着嘴角,知道子溪害羞,便不再多问,跟她抱怨起自己摘的几个难吃的桃子来。
子溪客居在苏府十年,这座桃林是她自幼玩耍的地方,每年桃子成熟都会亲手摘下一篮,精挑细选一番再给孟氏和苏天寿送去以表心意,日子久了挑桃子的眼光独到,一看便知道哪个甜,挽起逢月的手下了秋千,带她一起奔桃林小跑而去。
正午时分,太阳明艳却不灼人,地上的湿气还未散尽,微风带来阵阵清凉。
逢月别过子溪,踩着自己短小的影子,提着新摘的半篮桃子回来,交给巧儿拿去洗净切好。
推开房门探头向内室瞥了眼,苏景玉手里正捧着本《玉皇经》读着,她知道他思念拂风,不便打扰他,默不作声地进盥室洁面净手,换上一件奶白色的家常罗裙。
再出来时,巧儿已经端着一盘切好的桃子进来。
苏景玉在房里,她不敢黏着逢月,冲她嘻嘻一笑,恭敬地将果盘摆着圆桌上,施礼退出门外。
逢月坐在桌边,拈着银签扎了一块桃瓣尝着,甜滋滋的汁水盈满喉咙,切成小块后也不塞牙,竟然丝毫不比孟氏房里的差。
苏景玉送别了陈勉,回房后将经文翻看两遍,已然倒背如流,合上书册,看着桌上切成月牙状的桃瓣,粉中带黄,鲜嫩多汁。
逢月微微欠身,用自己的银签扎了一块桃瓣喂到他唇边,献宝似的道:“尝尝,我刚摘回来的。”
桃瓣被银签扎的汁水直流,顺着唇角滴在大红色的衣袖上迅速漫开,苏景玉忙将桃瓣含入口中,从嘴里甜道心里,眼底温情无限。“好吃吧?”
逢月一双杏眼眨都不眨,迫切期待着他的评价。
苏景玉难得没有故意逗她,笑着点头,“嗯,不错。”
“子溪教我摘的。”逢月眼睛弯成月牙,坐回圆凳上,单手支着下巴边吃边道。
苏景玉自己扎了一块,手中银签顿住,抬眸问道:“子溪那边怎么说?”
逢月口中桃肉还未咽下,含混回道:“她说陈公子挺好的。”
“那就好”,苏景玉眉眼舒展,将手中桃瓣吃下。
“陈勉说回去跟鲁国公商议与子溪的事,他那性子,认定了什么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子溪肯点头,这门亲事八九不离十。”
“真的?!”逢月双眸莹亮。
“嗯,不过事情没定下来之前,还是先别让旁人知道的好,包括子溪。”
逢月以半个媒人自居,美滋滋地点头,银签扎了一连串桃瓣,片刻功夫便将果盘扫荡一空。
午膳刚过,苏景玉便命顺子去准备明日要带去庄子的礼物,到傍晚时已经齐备,多是虫草、燕窝等补品一类,足足装了五大箱。
周妈夫妇虽然只是林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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