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中午打来电话说不过来吃饭,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曼曼就觉得不太对劲。
他说落了东西在她这边,让小徐过去取一趟。
小徐过来,陆曼曼套了话才知道周严丰近期已经偷偷去了两趟医院,小徐不知道他去了哪个科室,但告诉陆曼曼,今天就过去要做个小手术了。
陆曼曼也是把小徐放走了,才猛然琢磨出来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做结扎,前两次可能过去询问医生,今天是去手术了!
陆曼曼扔下手头的活就开车往医院赶,她有问过小徐哪个医院,不是军区总医院,同样跟陆曼曼那次一样,是悄悄找了一个远离军区这边的医院。
陆曼曼赶过去时已经出了满头大汗,也幸好赶得及时,周严丰刚刚进了手术室,被她冲进去捉出来了。
然后拉到一边一顿批评。
周严丰还有闲情逸致打趣她,掏出手绢给她擦去额头细汗的时候,摸摸她眉心道,“别生气,别皱眉头,容易长皱纹。”
陆曼曼都气笑了,又板着脸拍开他的手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周严丰坦白道,“不想你每天为这种事担忧,不如一劳永逸。”
陆曼曼想说说他怎么能自作主张,都不提前跟她商量商量,但他也故意露出马脚,让小徐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她那么聪明伶俐,最近心思又都在他身上,稍微想想就能猜到。
他是做了这件事,叫她来选择的。
陆曼曼都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肯定她会追过来拦下……也可能不确定,是存了赌的心态。
但万一中间有个什么闪失,这手术不就做成了??
陆曼曼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是不愿意生孩子,但不能连他生育的条件都剥夺,万一将来他们真的散了,他还是可以跟别人……
虽然不愿意拱手让人,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心里其实很希望他能另遇良人,有和谐稳定的婚姻。
她不是铁石心肠,他对她越好,她也感觉到甜蜜的负担,觉得总是亏欠了他。
他看着她那么说,她心里酸酸的,质问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就一句话,“现在手术不那么完善,万一有后遗症,影响到性福得不偿失。”
周严丰也就一句话,“你确定?”
确定他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陆曼曼确定以及肯定,不能做!
拉着他手不由分说就出了医院。
但是到了停车的地方,周严丰把她车钥匙扔给了小徐,让小徐替她开回去,嘱咐小徐小心开,不许把他太太的车蹭了,然后就拉着她上了吉普。
小徐高高兴兴地接过车钥匙,把雪铁龙开走了。
陆曼曼满是心事,坐上吉普都没注意周严丰往哪里开,直到汽车停下,下车一看怎么到了天庆最出名的这家宾馆?
周严丰笑笑,便牵着她手走进去。
陆曼曼被他牵着上了楼,踩着地上的地毯一步步朝他订的那间房走去,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他要求婚。
她心脏怦怦直跳,手心都有点汗湿。
求婚
房间在走廊尽头。
陆曼曼一路跟着周严丰走到房门前,却见他停下来也不开门,而是扭头看了她一眼。
陆曼曼正不知道他几个意思的时候,手被他翻过来,然后就见他掏出手绢,把她两个手心沁出的汗都擦去了。
“这么紧张?”
他抬眸微微笑着道。
陆曼曼,“……”
确实好紧张。
她也不知道她紧张个什么劲,可能是知道周严丰比较注重仪式感,又不清楚他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求婚场面。
周严丰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很快就来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肩头轻轻地捏了捏说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抻长手臂,手指握上门把手,“吧嗒”一声打开门。
陆曼曼进门就看到在这个年代看来相当梦幻的场景,房间中间那张双人床,被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包围,两边是挽起的,床上撒着好多玫瑰花花瓣,地上则挤着满满当当的气球。
陆曼曼捂着脸轻轻呀了一声。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布置,这现代理念很强啊。
她踩着气球和气球之间的缝隙一蹦一跳地来到床边,捡起床上的花瓣看了看,又不相信般地闻了闻,确定了这就是玫瑰花瓣。
天庆市这个月份玫瑰连花苞都没有,他非得从南方那边才能把花托运过来。
她又摸了摸那白色纱幔,也不是国内那种纱,得是国外弄过来的。
他又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
陆曼曼又感觉到了那种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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