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楼差点要了命,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他是不会说,我不信你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过……”
陆曼曼手指动了动。
裴锦适时地止住话头,见她终于像是被刺激到了,慢慢坐起来,在水遮雾绕里香肩半露地回头看了过来。
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又冷又媚。
那种感觉,裴锦形容不出来。
镇定了片刻,她换了一副豁达的语气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说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当初就算我爱他爱得再轰轰烈烈,也都过去了,你没必要放到心上。”
陆曼曼忽然游了过来。
游到了她面前。
裴锦立马提起十二分戒备,提防她伸手打人。
陆曼曼却只是双手轻轻搭上池边,近距离地拿那双让她感觉到又冷又媚的眸子上下打量她。
冷不丁道,“大军区首长家的千金表面飒爽,原来只是个拈酸吃醋的小姑娘……”
裴锦一阵羞恼,不曾想被这么形容,不由咬住唇有些忿忿地看着她。
陆曼曼熟视无睹,继续道,“爱他爱得轰轰烈烈,这种话说出来,你还挺自豪,挺光荣。”
“我们家严丰,当初一个人黑天半夜在几个穷凶极恶的坏人手里把你们母女救下,如果他能猜到拼了半条命的见义勇为换来的是某些人不知所谓的死缠烂打,是把他骗进办公室里无端招惹的非议,一出为爱跳楼差点把他逼到自闭,你说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高尚?”
一字一句仿佛巴掌一样打在裴锦脸上,她逐渐羞愧到面红耳赤,抬不起头,嘴唇都在哆嗦。
陆曼曼低头问她,“怎么有脸住到我们对面听了一夜床事,怎么有脸对我们阴阳怪调,还跑到我面前自说自话,耀武扬威。”
“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你吗。”
“因为原本不想搭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伪装成受害者的玩意儿。”
她最后评价道,“自取其辱,不知羞耻。”
裴锦终于再控制不住,低下头颤抖着肩,眼泪一滴一滴砸进水里。
陆曼曼冷眼扫过,剥去身上湿透的毛巾,扭身游到池边重新换了一条干毛巾出了汤池,裹上大衣,偏头扬了扬长发,踩着一地积雪回屋。
心情难免被破坏。
她回去脸色不好看,推门进来却见周严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推门进来,他就站在她眼前。
陆曼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撇了撇嘴道,“不是难得一聚,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周严丰一句话没说,手掌握住她小腰把人提起来,双腿放在他腰上,就扣着她后脑勺重重地亲上她嘴唇。
他异常火热。
少不了一顿凤倒鸾颠。
事后陆曼曼软软地躺在被窝里,他依旧伏在她身上,与她耳鬓厮磨般不停地四处亲吻她。
陆曼曼拿手挡他嘴唇,没有什么力气地提醒道,“没洗澡呢。”
周严丰握住她软软的手亲她手指和手心,“不急。”
陆曼曼分明是说她泡完温泉没洗澡身上有细菌,让他别亲了。
见他故意曲解成事后澡,头偏到一边懒得理会他。
周严丰却前无所有地黏她,俯下身手掌从后面摸上她脖子轻轻揉捏着,嘴唇贴到了她香软的腮边。
他说道,“本来今天有点生气。”
陆曼曼看他一眼,“谁的气。”
周严丰,“你的。”
陆曼曼,“……”
周严丰不知道她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捏着她下巴把她脸掰过来正对着他,微微挑了挑眉道,“上午亲你一口,你嫌弃成什么样子不记得了?”
陆曼曼眼睫眨了眨,“……还有这种事?”
周严丰看她装傻充愣,继续道,“嘲讽我把床单当传家宝。”
陆曼曼眼皮抖了抖,“那你就说谁干那种事吧。”
周严丰,“我就这么干了。”
陆曼曼忍不住笑了一声。
周严丰垂眼看她,“可能这些你感觉无关紧要,我却感觉你上一秒如沐春风,下一秒冷若冰霜,那种感觉很微妙,我甚至没法开口跟你讨要一个说法,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在哪里得罪了你,惹你不快,所以今天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不够让你满意,还是说你想考验我。”
“如果是考验,本来今天回来想问问你,保尔用跳下悬崖通过冬妮娅的考验,是不是我也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危险的事,能一劳永逸地结束这种让人冷热交加的考验。”
陆曼曼不知道她仅仅就是……会惹他胡乱猜想到产生那么偏激的想法。
她手指不由蜷了蜷。
周严丰握住了她蜷起的手。
他目光炙热坦诚,看着她的眼里都是爱意和宠溺,低下头温柔又缱绻地亲吻她嘴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想了,你维护我,你也会心疼我,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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