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在人前是一副面孔,在背后和佣人骂她是个傻子。另外,小时候她爸妈为她和哥哥做的玩具都不见了,院子里的秋千架、滑梯、木马……都不见了。并不是因为那个区域有其他用途,而是因为那些东西碍了某人的眼。
张芸在一点一点清除她和程女士在这里生活的痕迹,而如她所愿,这座别墅,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程荷留下的痕迹了。
所以这三年来,程可夏一点都不愿意回来,但既然她现在回来了,可不得好好玩一下嘛。
楼下,餐桌上剩下的三人气氛不似刚才那么融洽,江顾北涵养极好,很守礼,他很早就知道继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没有戳穿,也没有继续住在家里,就像今天这样,无论如何,他会陪长辈吃完这顿饭。
“我吃完了,先上楼了。”江顾北起身说,他今天住在家里。
“快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张芸笑着说。
江顾北上楼了,楼下,张芸梨花带雨地看着江盛文:“你相信我,真的是因为床单旧了,前天还是我亲自去挑选的床品,我还专门问朋友小女孩儿现在都喜欢什么,给夏夏买了好几个包,不信你问陈嫂,是陈嫂和我一起去的。”
陈嫂站在一旁,突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她和张芸去的不错,但东西是她去买的,包也是根据张芸吩咐买的过季的,而张芸只是约了朋友逛街。
面对眼前的情况,陈嫂一点都不慌,她笑着回:“是的先生,这些东西都是太太亲自挑的。”
“那年你说过之后,我再也没让馨馨住过夏夏的房间,我自己不能生育,是真的把顾北和夏夏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想想,这些年我是怎么对顾北的?”张芸眼泪说流就流,她也不拿纸巾擦。
那些年,江盛文每次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去程可夏的房间待一会儿,想一想他的女儿,心就会莫名地静下来,但有一次他发现,程可夏的房间变了样,很多东西都没了。
那是江盛文第一次和张芸发火。
但是,张芸对江顾北确实不错,因为她知道,江顾北会继承江家,江盛文和江顾北就是她的依仗,而程可夏不同,她不过是个偶尔住在家里的客人罢了。
刚才程可夏咳嗽得吓人,江盛文又想到当年女儿的房间被别人占了,他刚才确实不太高兴,但现在看到张芸声泪俱下的样子,又想到这些年她对儿子的照顾和对这个家的付出,江盛文的那点气就消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为张芸擦掉眼泪:“多大的人了,让孩子看见笑话。”
看见张盛文的动作,张芸哭着靠在他怀里:“我就是怕你误会我,后母难当,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两人在楼下腻歪着,江顾北靠在二楼转角处的墙壁上,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他眼眸低垂,身体藏在阴影里,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他都不知道,妹妹的房间被别人占了。
江顾北的房间和程可夏的房间是相邻的,他走到程可夏的房间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敲响了门。
“夏夏,睡了吗?”
程可夏正准备打电话向程女士汇报战绩,突然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她调整了下坐姿,轻声问:“哥哥,怎么了?”
江顾北有好多话想说,但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沉默了两秒:“没什么,早点休息吧,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
“好的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江顾北离开后,程可夏来到洗手间打开花洒,偷偷摸摸又迫不及待拨了程荷的电话。
“妈咪,想死你了。”程可夏撒娇道。
“小没良心的,你哥哥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程荷笑着说。
“哎呀,刚才不是在忙嘛。”程可夏说。
“在忙什么?”程荷问。
“就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整了那个老女人一顿。”程可夏一脸傲娇,把刚才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像是在邀功。
“不愧是我的宝贝,继续加油。”程荷笑着说。
程可夏愣了愣,刚才她还担心程女士会不会批评她,毕竟刚才确实不太礼貌,但她忘了,她母亲可是程荷,是她一肚子坏水儿的发源地呀。
在很多人心中,程荷是高不可攀的,镜头前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神仙一样不染凡尘。
事实确实如此,但也只有程可夏知道,在有些事情上程女士是锱铢必较的,计较起来让人有苦难言。
“妈,你当时怎么就看上我爸了?”
在程可夏的世界里,这个问题算是三大未解之谜了,程女士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有手段的一个仙女,怎么就看上她爸了?她那便宜爹除了长得好看和有钱之外,还有其他可取之处吗?
程女士不会这么肤浅吧!
“长得好看,有钱。”
好的,就是这么肤浅。
“不想住在家里,可以和你哥哥出去住。”程荷担心程可夏在那里住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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