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半的功劳都该归于他。
便是当初皇帝还在壮年,帝星中央上下就已经自发施压,希望皇帝立他为皇储,皇位于景元青来说也是囊中之物。
欲望太容易得到满足,就让人产生倦怠感,正向行为的感情反馈让景元青觉得无趣至极,他便谋算着一步步毁掉自己建立的所有关联,导演其他人的人生,甚至是一个星球的未来。
这样复杂扭曲,病态另类的行为极大地满足他的塑造欲望和掌控欲望,他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快/感。
皇帝要杀他,他当然知道,毕竟帝星“不识皇帝景庭,只识大皇子景元青”的状态,换作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发慌。
反正他也无聊,便顺水推舟假死退居到幕后,引导着所有人和事按照自己已经设想好的毁灭方向行进,景元青也感到一种操控驾驭的乐趣。
但现在,景元青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眼前的少女聪慧伶俐,见闻渊博,涉猎广泛,他教什么她都能立马学会,像块任他雕琢的美玉,因为玉质本身足够完美,他想怎么塑造她都行,反正最后的成品都会让人满意。
但同时,这块美玉又有着景元青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刻痕——她喜欢安东尼奥,喜欢到就算因为他的催眠而将他当成信任依赖的老师,也依旧将安东尼奥排在第一顺位。
而景元青如今就算不满,也无法更改她的情感和记忆了,毕竟少女只有b级的脆皮精神力,要是再被催眠一次,恐怕会意识紊乱,疯癫痴傻。
这种类似进退两难的棘手感,让景元青觉得万分新奇。
黛西·鲁伯特……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于他来说“得不到”的难题。
人生过满,景元青反而喜欢“得不到”这种感觉本身带给他的缺陷和遗憾。
男alpha眉若远山,清润出尘,微笑之时,温柔得好似春风拂柳。
他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而是突然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哥哥状态不太好,可能无法再承担教具的功能,我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你要看看他吗?”
景元青走到便携式终端前,敲打几个按键后,上面就出现了病房一角的监控画面。
屏幕上的人乍一看,根本认不出是曾经一表人材的谢利·鲁伯特少爷。
只见青年苍白如鬼,形销骨立,骨头清晰可见,仿佛只是一具披了人皮的骷髅,以往乌黑柔软的发丝像是杂草一般干燥枯黄,清澈润泽的狗狗眼也变得浑浊呆滞。
他枯树枝一般的干瘦手指攥着一枚极小的铁环,苍白的唇瓣开合,不停喃喃念着,通过口型,不难看出他重复地在说“戒指”“黛西”之类的词语。
系统:【卧槽,谢利怎么变这样了?】
自从景元青把谢利当做所谓的教具让它家宿主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后,谢利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打压让他反复崩溃,却也因为动手的是它家宿主,谢利像是有了什么精神支柱一般坚持了下来。
从未像现在这般呆滞死气,瘦骨嶙峋过,好似青年已经快要死了,现在还存在着,只是靠一口气吊着这幅空壳罢了。
至于靠什么吊着……系统的目光落在谢利的口型和他攥着的小铁环上。
它记得谢利在鲁伯特公爵府自杀前曾经留下过一枚银戒给它的宿主,那枚银戒是谢利母亲在谢利分化宴会时给谢利的,让谢利有朝一日遇到心上人送给她,而它的宿主却让人将代表着谢利隐秘告白的戒指丢进了垃圾桶。
莫黎此刻倒没有什么的反应。
她虽然睚眦必报,但对折磨人却没有什么兴趣,之前和谢利作对是遵循人设,而谢利自杀后,她和谢利之间,原主和谢利之间,都该算清了,但偏偏谢利运气不好被景元青救下,成了景元青用来培养她虐杀爱好的教学工具。
莫黎不喜欢景元青让她反复摧残谢利的行为,也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受人限制罢了,但对谢利本身却没有什么同情,她天生冷情,让她动恻隐之心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瞧见谢利的惨状,她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是问,“老师对他做了什么?”
她记得她期末演练之前,把谢利丢进流浪区乞讨的时候谢利精神还是正常的……吧?
莫黎略微思索,发现她其实也不确定,毕竟她根本没有分出心思关注谢利。
景元青回答,“我看你这么久没有来这里,就对一直期盼你到来的谢利少爷说你懒得再理会他了。”
谢利如今就算痛不欲生也依旧咬牙撑下去,是因为怀着希望继妹能够原谅他的“赎罪”心理,景元青短短一句话,直接打破了谢利现在能够抓在手里的唯一一点零星希望,将人彻底推入地狱。
莫黎闻言,觉得景元青不愧是变态,折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景元青见她看向自己,修长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黛西不赞成我的做法?”
莫黎耸肩,“你随意,他和我无关。”
眼中的凉薄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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