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中午,时锦南照例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她找了一个靠窗角落位置坐下,餐还没来,却有一位不算熟悉的人坐在了她对面。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时锦南心想,你都坐下了还有问的必要嘛!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可以。”
王耘淡笑,随手招呼服务员,点了一份套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几分钟,王耘先开了口:“东……抱歉,沈东庭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有点忙。”
时锦南没有介意她有意的称呼。沈东庭去了信华,自然就顾不上律所,前天她还听到他电话里跟朋友说,已经把律所一切事宜都交给了王耘。那样的决定,可能是准备彻底放弃自己的律师职业了。
两人点的餐很快摆到餐桌上,王耘并未着急吃,而是苦笑道:“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时锦南下意识问。
王耘看向玻璃窗外,眼底是沧桑失落的情绪。
“大学的时候,他有本律法书里夹了一张素描画像,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后来在医院第一次看到你,我便认出了你就是那画像上的人。以前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高傲自负,所以才不愿接受那些女孩的追求,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在等着与你重逢。”
时锦南没有见过王耘所说的什么素描画像,不过那些酸溜溜的话,却让她感到不适。她下意识脱口质问:“所以,你真的喜欢过他?”
“对。”王耘笑容释怀:“不过,你放心,我是一个理智高傲的人,我心里很清楚自己与他不可能,所以早早说服自己嫁人了。本来以为可以一辈子与他共事,在事业上并肩作战的,现在看来……”
说到这,她粲然一笑,结束了话题,拿起筷子吃饭。
看着对面人洒脱地表情,时锦南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看来她当初的直觉是对的,王耘真的喜欢沈东庭。
只不过她的理智让她及时终止了念头,沈东庭没有察觉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刻,时锦南很庆幸是这样一位雷厉果断的人喜欢沈东庭。脑子聪明又清醒的人是十分理智的,知道什么该坚持,什么不该坚持。有些明知没结果的事情,趁早放弃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之前隐隐察觉到王耘的心思时,她还担心过会不会发生什么狗血纠缠的戏码。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她小人之心了,能做到这份上的律师,应该也不屑于去纠缠有妇之夫。
两个人各自吃完自己的那份餐,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便道别了。
晚上,等沈东庭下班回来,时锦南跟他提起白天的事情,他只是一脸平静,没有多大反应。
看到那样地表情,时锦南恍然大悟:“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不可能没有察觉,上次你竟然还骗我。”
沈东庭无所谓道:“我这也是才知道,而且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惊讶。同样都是曾经收情书无数的人,我以为你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惊讶呢。”
时锦南:“………”
她怀疑沈东庭这是在自恋,但又没有证据。
沈东庭故作不解挑眉:“你这是在吃醋?”
“没有……”时锦南讪笑着推他去洗漱。
周六中午的时候,沈家大伯父与大伯母乘飞机抵达了宁市。
沈东庭因为一些紧急事件出差并不在本地,最后是沈从林开车去接的他们,时锦南留在医院照看婆婆。
自从在病房门口安排了两个保镖,最近这段时间,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了。
舅妈李青萍倒是常来,以前也没见她与婆婆关系这么好。时锦南虽然对她有所怀疑,但也没跟沈东庭多嘴什么,那都是他的亲人,若是因此生了隔阂就不好了。
机场距离第一人民医院还是挺远的,两个半小时,三人才到医院。
上次在婚礼上与沈家大伯父大伯母匆匆见过一面,时锦南只记住了两人很有那种雍容的气质,一看就是那种久居高位的人。不过却没怎么记住两人的长相,时隔那么久,又是当初匆匆一见,她此刻看到两位长辈,只觉得陌生。
大伯母见她打招呼时有些拘谨,于是笑容慈祥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辛苦你在医院照顾了。”
“没有没有……”时锦南忙摆手解释:“我也只是偶尔下班过来,其实都是爸在医院照顾的。”
大伯母笑容和蔼,又客气夸了几句,便松开了她的手,坐到了病床前跟还在昏迷的郑心柔说话去了。
大伯父拉沈父走到窗边,低声询问着病情。
时锦南坐到床边,默默帮婆婆揉捏手臂手掌。
大伯母坐在病床的另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话。中间她还插了一句:“我听说多跟昏迷的人多说说话,能促进病人早点醒过来……”
听着她唠唠叨叨说着以前的旧事与趣事,时锦南插嘴问:“沈东庭小时候也会调皮吗?”
“对啊。”大伯母笑:“他八岁之前更像他妈妈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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