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蝴蝶骨已经以那样抗拒的姿态表明了态度。
秋君药沉默片刻,片刻后对来福勾了勾手指。
来福会意,重新将秋君药脱下的外套和披风递给他。
本想给秋君药重新穿上,却见秋君药缓步上前,大手一挥,直接将那件从西域进贡的金丝披风盖在了引鸳的身上,遮住了那过分单薄消瘦的身躯。
在那一瞬间,两人离得极近,引鸳甚至还能看清秋君药鼻尖的一颗小红痣。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倏然一暖,不由得下意识恍惚一瞬,感受到男人喷洒在自己面上的热气
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味?
“”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看着引鸳紧张的面部表情,秋君药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宫女和太监,重新步入了漆黑的雪幕之中。
看着秋君药和来福离去的身影,引鸳瘫倒在地上,苍白的指尖捂着胸口,几乎要揉皱了丝绸。在这一瞬间,他几乎要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害怕侍寝时男子之身被暴露而紧张,还是因为秋君药给自己披披风这个动作而感到不由自主地心悸。
奇怪,他为什么心跳加快?
引鸳迷惑地歪了歪脑袋。
鼻尖的药香似乎还保留着秋君药原本的体温,有些暖,闻起来很舒服。
浣尘将还在发呆的引鸳扶起来,犹豫片刻,忍不住道:
“公子陛下他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这么说?”引鸳偏头看她。
浣尘道:“因为帝后成婚之后,按照惯例,皇帝需要宿在皇后宫中七天,否则新继后就会被认为不受宠,不受六宫的敬重。”
她感叹道:“之前陛下对我们说了那番话,我还以为我们注定要被忌惮冷落了呢。”
引鸳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秋君药冒着雪特地过来竟然是这个原因,指尖攥紧披风的系带,半晌没说话。
入夜之后,引鸳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又翻出秋君药的披风,看了看,随即将他折好,和那瓶易筋散一起,一同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算了看在秋君药这么识趣的份上,明天再杀这个狗皇帝吧。
随后几日,秋君药每天晚上都会来引鸳的宫中晃一下,用完餐后又回到勤政殿中宿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引鸳做饭太难吃闹了胃病,还是每天在风雪中往返实在太过于伤身体,秋君药很快就受不了这样的奔波,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狠狠感冒病倒了。
引鸳一开始还不知道,依旧在宫中备好了梅花酥等秋君药,直到宫女来报,说陛下起了高热,这才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等他匆匆忙忙赶往勤政殿的时候,秋景和几个皇子听到消息,也赶来了,跪在殿内,守在发烧的秋君药身边。
往常,若是见到这几个皇子,引鸳定会和他们寒暄一番,但今日,他竟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急匆匆地对着几个皇子点了点头,也没顾上他们的请安,便问太医:
“陛下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太医回话,秋景明就忍不住插了嘴,道:
“母后,父皇无大碍。”
他看了一眼引鸳的脸,慢慢说:“只是受了凉,感染了风寒罢了。”
“”引鸳心想我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正想开口,一边的秋君药似乎是听到了引鸳和几个皇子的对话,慢慢睁开了眼。
他只觉嗓子想被火钳捅了似的,肺部也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引鸳,虚弱道:
“水”
引鸳赶紧扶他起来,给秋君药喂水。
秋君药喝完水,也清醒了不少。
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而下面跪着的三个儿子随时想要了自己的命,随即瞥了一眼秋景明等人一眼,咳嗽几声,低低道:
“你们先回去吧。”
他说:“不是什么大病,你们且回家歇着。”
“儿臣和引娘娘一同留在此处,服侍父皇。”
秋景和也开了口,声音平缓,“父皇,您安心歇着吧。”
秋君药心想我要是现在睡了,说不定明天起来就能多一顶绿帽,“说了不必了。”
他真的很烦:“引鸯,你也回去。”
秋君药挥手让来福过来扶他躺下,随即对来福道:
“送三位皇子和皇后离开。”
“是。”来福俯身,做出送客的姿态:
“请吧。”
君令难违,就算四个人心中有多心怀鬼胎,也不敢在此处就留。
引鸳对秋君药本来感情就不深,几位皇子也就是去装装样子,四个人共行踱步道外室,紧绷的一口气才缓缓松开。
夜色已深,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
人总是喜欢美的事物,即使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继后,秋景明和秋景月都忍不住找引鸳搭话,引鸳也是有问必答,那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模样任何人眼底都不会引起怀疑,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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