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救得百姓性命,之后更要赈济,兼加修堤坝,这些?银子都得?朝廷来出,我吃穿不愁的?,再不必什么了。”
皇帝听她?说着,肉一阵一阵的?疼,确实,他实在不想往外掏这银子,唉……天?灾害人?啊,只盼找到神女,别让洪灾降世才好。
三娘不要赏赐,皇帝也欣慰道:“三娘长大了……”
不过只口头宽慰了一下,皇帝觉得?有些?单薄,想起她之前上表说要上官峤做自己的?夫子,却被他?否了,也是该弥补一下。
“你去看?看?良太?妃吧,听闻她最近病了。”皇帝说道。
李持月听闻良太?妃病了,也想去探望,便点头,往太昊宫较为偏远的悦春宫去了。
良太?妃曾是李持月大兄的妃子,韦后的?庶妹,也是她?幼时的?玩伴。
韦氏宫变之后,她?因未参与宫变之事,甚至给李牧澜通风报信,宫变平息后她?就成了太?妃,迁居到了悦春宫里。
她也是在明都留下的最后的韦氏人?。
因大兄过世,她?又无儿女傍身,更不能随意出宫,只能困在宫墙中孤苦一生,难免郁结于心,身子就败落了下去,不过双十年华,脸上就有了细纹。
李持月送了一只漂亮的狸奴与她做伴,也常进宫与她?说话,良太?妃才好些?。
一进悦春宫她就问:“太妃如何?”
侍女回道:“太妃今日在牡丹园中淋了几滴雨受了寒风,回来就一直卧床咳嗽,医正?刚来看?过,药已经在熬了,太妃如今在暖阁里。”
李持月转进了暖阁去,就见屋内笼上了炭火,大雨让天?儿也冷了下来,她?才没在屋子里冒汗。
良太?妃盖着厚被子,听到脚步声睁眼看过来,“牵萝,你来啦。”
持月只是一个封号,她喊的是李持月的名字,李牵萝。
“去牡丹园怎么不把伞撑好?”李持月去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连眼皮都是肿肿的?,看起来是刚哭过,“良若,怎么了,是谁欺负你?”
韦良若缓缓摇了一下头:“只是病了,难受而已。”
“生病还哭鼻子,你几岁呀?”李持月柔声臊她。
她转头问侍女:“医正怎么说?”
“医正?说只是风寒而已,但娘娘素来心绪不佳,这病也就来势汹汹的?,只怕要比寻常人多缠绵几日。”
李持月握住韦良玉的?手,劝道:“万事你该自己想开些?,若是这深宫真让你难熬至此,我作保,带你到公主府去。”
韦良玉却不想给她添麻烦,“我此生,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早点死了去见先帝也好。”她?掐着帕子,眼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说的?什么胡话,你还这么年轻呢,大好的春光该享受才是,我给你悄悄找个男宠好不好,阿兄不会说的……”
韦良玉被她逗笑了,“别说胡话。”
但紧接着,她?的?笑又散了去,“我心里一直有先帝,我想来世也能与他结缘……”
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从先帝过世之后,她?就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当初告密到底对不对。
可?是不说,皇后就会?杀了先帝,说了,先帝还是没能活下来,自己的家族也被剿杀殆尽了,她?是害死全族的?罪人?。
这么沉的?负担一直担在她?心上,韦良玉再也不可能心无挂碍地活着了。
李持月知她?所想,却终究不知该如何让她释怀,只能叹了口气。
“我和你说说外?边的?事吧,这几天?明都可?是热闹呢……”李持月为她擦干眼泪,说起了大觉寺的?“奇事”。
韦良玉静静听她?说着,也终于不再想那些旧事了。
“太?妃,药熬好了。”一位医女低头端了药进来。
韦良玉推推李持月的手:“你自回去吧,别让我过了病气给你。”
李持月说道:“我在外边和狸奴玩会?儿,守着你喝了药再说,往日它都乖乖爬我膝头来,今天?躲哪儿去了?”
韦良玉道:“正下着雨呢,狸奴不会?往别处跑,怕是在偏殿中吧。”
“我去找找看?,你好好喝药吧。”李持月说着往偏殿寻了去。
暖阁里,那专侍煎药的医女悄悄抬头,朝李持月偷望了一眼。
李持月果然在偏殿见到了那白毛狸奴的?身影,但是狸奴不知在追什么,又往外?殿去了。
韦良玉将狸奴养得很好,一身毛皮油光水滑的?,李持月想念那手感,又追了出去,这里个暖阁隔了一座殿,门窗都开着,外?头的?风轻轻拂动殿内层层垂落到地的帐幔。
狸奴的影子投在帐幔后,让它无处藏身。
“躲哪里去了,我来抓你咯~”李持月说着扑了过去,自然是扑了个空。
帐幔背后的狸奴灵活地跳跃在桌案地毯之间,就是不到李持月的?怀里去。
“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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