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和你父亲置气了。”
说这话的何母还在让佣人给她做指甲,眼神慵懒淡漠,只往何琦身上看了一眼,似乎对丈夫的私生子和自己的亲生子都没眼前的指甲颜色重要。
长大后的何琦才知道,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父亲在外面有自己的真爱,那个何佑就是真爱的儿子。
而母亲在没嫁给何父之前,有一个相爱的爱人,只是到底她抵不过父母,只能和对方分手,现在那男人的孩子只比他小两岁。
对何父来说,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比起真爱要重要得多,感情在权利和财富之下,他所说的真爱在面临选择时随时可以被抛下。
而母亲早已无药可救、病入膏肓,她永远忘不了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也不在意他这个亲生儿子,不恨也不爱。
所以在何琦继续放逐自己后,何母可以转而用亲生子的态度对待私生子。
何琦突然发现,他想象中那个温暖的家不过是一群魑魅魍魉,所有人都戴着假面。
他也学会了戴上面具。
他重新成为了父亲母亲眼里优秀的继承人,众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直到把私生子排挤出何家大宅。
时而也会觉得无趣,毕竟这样一家人亲密无间的游戏也太过无聊和恶心。
比如每天晚膳时,何母都会为他乘上一碗汤,今日是茶树菇老鸭汤。
“今天的蘑菇很新鲜,小琦多吃一点。”
“好的,母亲。”
他夹起一片蘑菇,在母亲的注视下吃了下去,忽略了家里常照顾他的仆人欲言又止,即便他蘑菇过敏。
他永远是无人在意的,无论在外面如何光芒万丈。
上了b大后,何琦认识了他命定的爱人——唐幼。
第一次见唐幼是在校园里的一处花圃里,当时的唐幼正在逗校园里的流浪猫。
这流浪猫被校友们投喂的圆滚滚的,比起清瘦的唐幼要富态得多。
唐幼倒是没有拿什么吃的,反倒是随手抓了一根毛毛草当做逗猫棒。
“这么可爱,却没人要,和我一样。”
她摸着小猫咪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笑意,阳光从她侧面打过来,汇集成了一道暖色落在她如墨的长发上,镀成金黄色的头发发丝被微风吹到前额。
唐幼随手把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好看的额头和小巧精致的鼻梁,即便是从侧面看也无比优越的睫毛瞬间勾住了何琦的心。
他想问你也是和我一样没人愿意要吗?
从这一天起,他开始疯狂搜寻有关唐幼的痕迹,她参加的活动他要参加,她报名的比赛他也必不可少,甚至常常去对方爱去的餐厅窗口打饭,只为了能看她一眼。
他知道幼幼喜欢吃蜜橘,知道她不是大家想象的完美人设。
直到有人在校友论坛爆料唐幼根本不是什么白富美,而是网骗时,何琦脑子里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才有了解释。
他不在意唐幼是不是网骗,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也只喜欢自己眼里会在花圃里逗猫的幼幼。
生活从这一天起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他不是那么想的,可是他的行动却受制于人,他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只能任由别人操控。
他只能被迫在意元佳佳,还要看着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冯雅变得疯狂没有理性。
最重要的是,她死了。
他唯一一次摆脱操控,想去见一见她,他知道被退学之后的唐幼一定过得很不好,他想去去见她,告诉她他还喜欢她,不,是爱她。
只是等来的只有她冰冷的尸体,他是第一个发现她死亡的人。
那个曾经b大人人称赞,无数人眼里的白月光唐幼,死在了冰冷且没有温度的旅店里。
这件旅店甚至不用身份证登记入住。
他抱着唐幼的已经凉透的尸体,头一次知道什么是后悔,他疯了一样想要送她去医院,可只能得来医生人已死亡的宣告。
脑子里的是一团浆糊,他听见有医生说:
“太可惜了,要是能早送来一小时,或许还有救……”
“是啊……据说死者才二十岁,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何琦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他向来做事尽善尽美,可被不知道的东西操控之后,他才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有多痛。
他甚至没有和幼幼好好说过话。
曾经他以为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走到唐幼面前,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很久了。
只是这机会还没有来,对方已经不在了。
明明他那么努力想要掌握何家大权,想要逃脱父母的束缚,想要和一个很好的人走在阳光下,可最终的一切不过是幻想。
他没有为唐幼举办葬礼,可能举办了也没人来看,毕竟她走时声名狼藉。
再看到元佳佳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了恨,也不知道恨谁。
刀子划过皮肤的时候,他想去找她。
再一睁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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