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散开。
薯条在雪地里撒欢,留下一串串桃花瓣脚印。一阵风拂过,覆起的雪将印子掩盖。
不一会,又落下一串新的脚印。
作者有话说:
“新岁序开,同赴新程”源自网络。
谢谢“盈盈呀~”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北京四合院通常采用砖木结构, 精巧雅致,青砖灰瓦,红漆大门。
远远看去, 建筑整体色调为灰青色,造型古朴, 坐落在隐秘而热闹的胡同里。
老北京人常说:天棚、鱼缸、石榴树是四合院夏天的情景。
周晚棠每年都会派专人来打扫一番,夏天和冬天便会到这儿小住一阵子。
从正房出来,便是空旷的庭院。
她抓起一捧雪, 在商时序眼前扬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 便迅速撤离作案现场。
徒留他一人伫在原地,眼含无奈的神色看过来。
“要不要戴手套?”商时序跨出门槛,站在房檐下。
单手抄进裤子口袋,看她和薯条俩人在雪地里释放玩乐天性。
问:“刚刚抓的那把雪, 冰么?”
檐角悬挂的是中式灯笼, 古典而具有韵味。
但大抵太久没人居住了,其中一盏光线明灭, 像是寒风中蜡烛。
灯光摇曳。
温和的光线浮在黑色的料子, 肃杀了冬的凛冽。
晚棠拍了拍手上的雪花碎,回头:“下雪天, 如果要带手套, 那我还出来做什么?”
“你要不要过来?”她邀请着。
虚虚抓了把雪,撒向薯条, 问他。
像是雾气般,在眼前短暂地朦胧, 很快便在空中便散开了。
雪雾落到薯条的毛发上的, 其实很少。它甩了甩头, 而后撒欢地埋进雪地里。
“看见没有?”晚棠双手插兜,挑眉望着他,“薯条遇见下雪天,别提多兴奋。就只有你,如此镇定。”
“快来加入我们。”
庭院靠近东厢房的地方和众多老北京四合院一样,里面栽植着一棵石榴树。
石榴树冠已经远远超出院墙,只可惜它并不抗冻。
一到冬天,叶子簌簌凋敝,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曳。
树下,用木架和绳索搭了一个简易的秋千。
以往每年来这的时候,就喜欢坐在上面。
世界在旋转,感受风从发梢穿过,感受拂过面颊时的那种愉悦且惬意的感觉。
另一树是枇杷,几十年过去,早已亭亭如盖。果子成熟期,满树金黄垂挂。
品一壶枇杷酒,有戴复古笔下“东园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的意境在里面。
经过几日不断的落雪,肥硕的叶片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将落未落。
薯条已经将自己的桃花瓣脚印,围绕树周将自己的脚印印了个遍。显然兴致高昂。
商时序站在门边看着一人一狗在树下愉快玩耍的场景,对于晚棠的盛情邀请,他像是没辙地叹了声。
搓了搓自己的指腹,“你脸都冻红了,进屋暖和一会再出来玩。”
“不去。”
他略沉吟,“真不去?”
“嗯。”
“那我进去了。”说罢,作势往回退了几步,“太冷了。”
“你要学着习惯。”晚棠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商时序接过她的话茬,“嗯,就和你习惯我一样。”
“真不进去?”
“你知道你现在就像西游记里的妖精吗?一直在对我盛情邀请,就和邀请唐僧进盘丝洞的场景别无二致。”
“这可不兴说。”他立在屋檐下。
“怎么,”晚棠挑眉,“ 你害羞了?”
商时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否认也没承认,“我进去喝口水。”
“该不会是临阵脱逃?”
“嗯。”这回他点点头,“天冷了,扛不住。”
“那我觉得你该补补身体了,年轻人身体发虚,不是件好事。”
他对此嗤之以鼻,“要试试吗?”
“试什么?”话落,晚棠明显回过味,思想越发跑偏。对此,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指着商时序道,眼睛看着自个和雪玩得不亦乐乎的薯条,“薯条,快去咬他。”
“小婉,”他轻言,“你方才想到哪里去了?”
“想什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都没想。”
“嗯。”他低头看了眼状况外的薯条,提了一嘴,“薯条是猫,不会咬人。我们家也没有养狗,所以,是谁来咬?”
晚棠沉默。
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个字:“呸。”
商时序手指搭在门把手,使了点力道往下摁,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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