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片一千块的足膜到底没有白敷。
于洲身上的黑色运动裤是超市打折的便宜货,质量还算过得去,但是穿了好几年已经微微起球了,被一双这么金贵的脚踩在上面,倒是真有一点蓬荜生辉的感觉。
本想看一眼就移开目光,可是于洲没忍住,目光又忍不住在郁昙的脚上来回流连了几次。
坐在餐桌另一头的郁昙拄着下巴,身体朝着于洲微微前倾,他身上的粉色丝绸睡衣领口开得非常大,从于洲这个视角看去,几乎一览无余。
郁昙的狐眼微微眯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于洲,看了一会后他又露出了那种轻蔑的神色,脸上勾起了一抹十分恶劣的笑容。
他轻轻踩着于洲,单手拄着下巴,像个高傲的女王,一脸施舍地说道:“被我踩,那是你的荣幸,你知不知道有多人哭喊着让我踩他?”
水红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郁昙朝着于洲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我没让你跪下来谢恩就不错了,你还给我耷拉着一张脸,天天跟个木头一样,装正经给谁看呢。”
他声音甜腻腻的,语调十分慵懒,尾音被拖的又软又长,像狐狸用来撩人的毛绒绒的尾巴尖,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于洲目光沉沉地看着郁昙,眼里露出一丝凶光,声音低沉的可怕。
“郁昙,这是你自找的!”
20分钟过去了,郁昙的脚终于老老实实地放在了桌子底下,于洲则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哗啦啦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于洲把脸浸在水池里,直到胸腔里空气消耗殆尽,于洲才从水池里抬起头。
镜中倒映出一张轮廓深邃的冷峻脸庞,头发和脸颊正在湿漉漉地往下滴头,于洲随手把头发捋到脑后,抬手抹了一把脸。
越界了。
这次真的是越界了。
他拿着毛巾擦着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以后,还是忍不住懊丧地叹了一口气。
倚着洗手间的瓷砖墙壁冷静了很长一会,于洲这才湿着头发走出洗手间,再次回到餐桌上。
郁昙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椅上老老实实地吃着三明治。
他的坐姿非常标准乖巧,像个放下书包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学生。
长得好就是很有欺骗性,安静下来的时候一点看不出他的恶魔样子,真的和头戴光圈的天使一样。
于洲沉默地坐在餐桌前,拿起了桌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对面的郁昙探出一截粉粉的舌尖舔了一口叉子上的沙拉酱,偷偷往于洲这里瞄了一眼。
在这怪异而暧昧的气氛里,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于洲起身收拾餐盘和厨余垃圾,郁昙盘腿坐在椅子上拿着果叉叉着盘子里的水果。
于洲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郁昙正趴在餐桌上哼着一首轻快的小曲,清晨的阳光笼罩着他,金棕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射的金灿灿的,身上薄薄的粉色薄绸睡衣在炽热的阳光里融化,变成了一团粉色的彩虹,披在他白的刺眼的身体上。
天使的面孔,恶魔的犄角,狐狸的狡诈与虚伪,蛇的阴冷与剧毒。
虽然恶毒,但确实美丽。
于洲默默看了他一会,趴在桌上叉水果的郁昙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叼着一块菠萝转过身,转着银色果叉笑眯眯地看着于洲,蜜糖色的眼睛在刺眼的阳光下几乎看不清。
于洲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他。
郁昙伸出一只脚撩着于洲的裤腿,懒洋洋地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于洲拽了一下裤腿,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人不能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放踏马的狗屁,人一直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你天天忍辱负重被我当狗一样使唤,不就是为了那几叠破钱吗。”
“我爸给你多少?”他捻了捻指尖,“九万还是十万?”
于洲:“九万。”
郁昙摊手:“哎哟,一件衣服的钱,你还真是廉价,就为了九万块钱,就能给我做牛做马,天天任打任骂。”
于洲没说话。
郁昙踹了一下于洲的膝盖,拿着叉子敲了一下果盘:“你哑巴了么,说话!”
于洲看他一眼:“我能和你说什么,一个保镖和一个明星,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郁昙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有自知之明了?”
他的脚趾磨蹭着于洲的运动裤,“你这运动裤多少钱?”
于洲面无表情地说道:“六十七块钱。”
郁昙翻了个白眼,开始骂骂咧咧:“六十七块钱的裤子你也好意思让我踩!”
于洲无语至极,竭力保持语气平稳,冷静地说道:“我让你踩我了?”
郁昙说道:“你不是保镖么?你不是学过武术么?你不是很厉害么?那你怎么连我的脚都躲不开?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啊!”
他特别嫌弃地打量了于洲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闷骚。”
于洲:“”
他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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