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学,这会出门晚了一点,公交车上已经挤满了人。
鉴于许昙那个特别容易发软、被人碰一下腰都会打个哆嗦的体质,于洲只好把他圈在怀里,到站后拽着晕乎乎的许昙下了车。
许昙睁着一双蚊香眼,心有余悸地说道:“师傅的车技真的越来越狂野了。”
进入学校大门之后两人还是分开走的。
许昙很不满:“和我做朋友很丢脸么?”
于洲神色淡然:“倒也不是,只是被人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
“切!”许昙加快了步子,抱着校服跑远了。
日历上的日期画了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圆圈,国庆的七天长假到了。
京州这个地方四季如春,季节变化不是很明显,于洲拿着奖学金买了一件新的外套,是很柔软的羊绒质地,颜色是深灰色的,很耐脏。
晚上吃完晚饭他坐在阳台上看天,身旁的手机不断震动,班级群里的同学都在讨论七天长假要去哪里。
于洲有点羡慕。
其实他也想出去看看,他活了十六年,却从来没有出过省,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待在这个阴暗的筒子楼里。
考上大学,然后努力赚钱,带着爷爷一起去其他地方看看,这曾是于洲最大的愿望,其他的东西就不能再奢望了。
假期的第一天于洲逛了早市,带回了一盆仙人球,然后穿着旧衣服出去捡废品。
假期第二天,于洲用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写完了全部的试卷,顺便复习了一遍不熟悉的六级单词,看了一个小时的没有中文字幕的美剧,晚上买了一大瓶可乐,做了可乐鸡翅。
假期第三天,于洲准备改造一下自己的卧室,次卧虽然不如主卧明亮,但是带着一个阳台,于洲准备把阳台改造成一个小书房,这样他的书就不用堆的满地都是了。
他戴上塑胶手套,正往阳台里铺白色地贴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提示音。
于洲疑惑地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孙饶发给他的消息。
“许昙被他爸关起来了,不准他吃饭。“
“我和周然去看过他,他说你脑子聪明,让你想想办法。”
“他快要饿死了,两天多没吃饭了。”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连串的消息轰炸过来,于洲一把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许昙家在哪?”
孙饶发过来一个定位,于洲拿出自己的书包奔向家里的冰箱,往里面装了一堆吃的。
他匆匆奔下楼,在外面拦住一辆出租车,一直开到天策山水。
孙饶和周然早就在校区门口等着他了,虽然两人是熟面孔,小区保安还是给许昙的妈妈打了个电话求证。
进了别墅区里面,孙饶挠着头灰溜溜地说道:“我和周然不太好掺和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哈。”
周然咳嗽了两声,拉着孙饶走了。
“两个怂货。”于洲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靠着地址找到了许昙的家。
许昙的家非常大,一眼是望不到头的,两个穿着围裙的园艺师正在修剪灌木丛,于洲背着书包一脸淡定地走了进去。
两个园艺师看了他一眼,看见是清浦的校服,便继续专心地修剪灌木丛。
于洲穿过喷泉和泳池,走进了许昙的豪宅里,穿着黑白三件套的管家正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指挥工人摆放一幅巨大的油画。
看见许昙走进来,梳着低发髻的女管家愣了愣,还不等她问话,于洲就拿下了后背的书包,一脸淡定地说道:“我是许昙同学,来找他一起写作业。”
女管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于洲却已经拿出一摞试卷,面色冷淡地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巨幅油画挂好了,女管家给于洲端上来一些精致的茶点,微笑着说道:“稍等一会。”
于洲点点头,继续低头看试卷。
过了一会,许昙的妈妈下楼了,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眼圈很红,眼睛微肿,沙哑着嗓子对于洲说道:“是许昙的同学啊”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于洲说道:“许昙在哪个房间,我能进去和他一起做题么?”
许昙的妈妈含泪摇头:“进不去,他上次月考没考好,被他爸爸关在杂物间里,那是指纹锁,我打不开。”
于洲想了一会,抬头说道:“那从外面进。”
他借了一个园艺工人常用的梯子,踩着梯子爬到了二楼。
二楼的窗户开着,装着纱窗,米白色的窗帘全部拉上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纱窗是那种带着锁的纱窗,纱窗的锁居然是安装在外面的。
许昙的妈妈和管家站在梯子下面,一边扶着梯子一边看着于洲。
于洲从兜里掏出一节细铁丝,捣鼓了一会后只听咔哒一声,纱窗就这么被他打开了。
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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