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咬紧了嘴唇:“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帮你。”神父又说了这句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选择在你手里。”神父轻声说。
他低下头,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伯顿医生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写了他刚才想出来的新的治疗方法。
“去搬一个大桶过来,我们可以先仔细清洗身体内外,排出体内的污秽,然后采取心理暗示的方法治疗他……”伯顿医生喋喋不休地说。
“这种方法之前已经尝试过了。”神父微笑着打断他。
“之前都是单独治疗,没有形成系统,我认为这就是失败的原因所在。”伯顿医生狂热地说。
“您真的有把握吗?”神父问。
“当然!”伯顿医生笃定地说。
“那好吧。”神父点点头,走到一旁,给治疗室让出手术的空间。
他站在原地,看着伯顿医生,深吸一口气,“我认为我不需要动手术,神会拯救我堕落的灵魂。”说着,他求助般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神父。
伯顿医生显然听不进他的话,喊来助手帮他整理手术器械和仪器,他已经深深陷入了试验新的治疗方法的痴迷之中。
“等等,伯顿医生。”
神父的话让伯顿医生回过神。
“看来你需要换一个病人了,我认为詹姆斯·林德不需要动手术。”神父说。
“你是在质疑我吗?”伯顿医生面露愠色。
“你的新方法可以找其他人试验,我等会儿就喊人把拉什带过来。”神父继续说,“一个疯子不仅需要医生,还需要神的赐福。有时候我们需要尝试不同的治疗方法,不是吗?”
伯顿医生不满地看着神父,虽然他才不相信“神的赐福”对于治疗精神病人有用,但在教会的影响下,社会也有观点认为疯癫是人受了魔鬼的引诱,是灵魂的邪恶与堕落,因此需要社会的惩罚和神的救赎。
“那好吧。”伯顿医生最终松口说。
神父笑了笑,转身走出治疗室。
他跟在神父身后,被神父带到了一个房间。
进入房间,神父将门关上。他扫视了一圈,察觉到这应该是神父的卧室。
“我们要干什么?”
“沐浴。”
仆人搬了一个澡盆进来,往里面装满了清水。
“脱光衣服坐进去。”神父命令说。
“为什么?”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冷的眼神与神父对视。
“这是要给你洗礼。水是最纯洁的,经过洗礼,你的身体也会回归纯洁性。”神父解释说,“还是说你想回伯顿医生那里。”
他听懂了神父语气中的威胁,只好乖乖把衣服全部脱下。神父静静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坦然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让他感觉非常不自在。
但他必须忍受这些,因为他别无选择。
坐进澡盆前,他伸手看向神父:“手铐和脚铐不解开?”
神父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无奈地拖着沉重的镣铐进入澡盆。
冰凉的清水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等身体没入水中,他曲腿坐下,感觉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微风中林叶轻摇,午后的阳光透射进来,照在水盆里,形成随波轻摇的光幕。斑鸠在窗外懒懒地啼叫,神父坐在他身旁的软椅上,拿着书低声在念晦涩难懂的经文。
他感觉自己如在梦寐中。
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了,当那种不真实感袭来,他低下头,将头全部没进水中。
念经声戛然而止,他从水中抬起头,盯着被水珠激起涟漪的水面。
“我长什么样子?”他突然问。
“什么?”神父合上手中的厚重书籍,将其放在膝盖上。
“我究竟长什么模样?”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双眼怔怔地望着水面。
破碎的水面照射不出他的面容,他看不清自己的脸,这么说来,他也从来不记得自己的模样。
“我是谁?”手无力地垂下,他喃喃说。
“你是詹姆斯·林德。”
“错了。”他说,“我不是詹姆斯·林德。”
神父站起来,伸手准备触碰他。
“别动!”他喊出声,死死凝视水面。神父的手指停在半空,颤抖了一下。
水面恢复平静,他直勾勾地凝视水面。
“没有,”他沙哑着说,“没有我,水里没有我的脸。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他又猛地伸出手,用手指触碰自己的五官。“我没看见自己……”他的声音里带着疑惑、茫然和不安。
水面应该倒映出他的脸才对,但他却什么也没看见。难道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可是这也说不通。
他出现了幻觉吗?难道他真的疯了?为什么他会呆在这里?除了一些凌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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