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陆政屿拨开裴延的手,自顾自倒酒,仰头一饮而尽。
裴延懒得再去管他,只开口说:“甭管你俩怎样,我不希望你伤了晚薇。”
整个裴家,若真要算裴延能瞧上眼的,有且只会有裴晚薇这一个妹妹。
作为兄长,裴延难得正色一回,“我就这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妹妹,你最好处理好你和逢兮之间的事儿。”
说到最后,裴延声音稍稍带了点儿警告:“要伤了我妹,咱俩多年交情也白谈。”
“裴三——”陆政屿叫出旧时称呼,显然也动了怒,虚眯着眼睛,冷冽嗓音危险,“你在教我做事儿?”
裴延挑眉,俯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夹起冰块丢进去,涟漪四起,端起酒杯,裴延喝了一口,仰靠着沙发,没有说话。
陆政屿正烦着,一脚踹过去:“滚,别来老子这儿蹭酒喝。”
“二哥,你情场失意,关我事儿?”裴延侧身躲开,晃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开口:“也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陆政屿懂了,这人就是来看他笑话的,可真他妈是好兄弟,刀子尽往心口上扎。
“比不得你,”陆政屿喝了一口酒,笑不达眼底,清冽嗓音跟藏了把刀子一样锋利,“女朋友变嫂子,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
裴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把酒杯一撂,起身走人,陆政屿看着他背影问:“去哪儿?”
明亮灯光拉长裴延背影,显得利落又笔直,他单手插兜,步子闲散,懒懒地撂下一句话:“去吃饺子。”
大抵是昨晚睡得好, 江昭意比平日生物钟要早醒两个小时,简单洗漱后,她换了宽松的运动服, 调了一首轻缓的古典乐, 开始练瑜伽。
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昭意瞟了眼,是逢兮打来的视频电话。
江昭意从丝带跳下,动作轻盈, 像只蹁跹的蝴蝶,走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背靠着桌边,手臂举起, 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里的逢兮脸色略白,眼睛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没休息好, 江昭意看得担忧, 忍不住问:“兮兮,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昨晚熬大夜拍戏了, ”逢兮打了个哈欠, 语气正经起来,“昭昭, 你最好换个联姻对象。”
江昭意眼皮一跳, 问:“为什么?”
逢兮隐去和陆政屿之间的纠缠,把昨晚在皇城长安发生的事都和江昭意说了, 末了,补充道:“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张曼吗?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裴牧迎那群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江昭意敛眸沉思,须臾,笑着和逢兮道谢:“兮兮,谢谢你。”
“你甭跟我客气,我俩什么关系呢。”逢兮又打了一个哈欠,已然困得不行,就挂断了电话。
江昭意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简单的家居装,米色长t,冰丝阔腿裤,她把头发用抓夹随意扎在脑后,几缕发丝勾缠着纤细的雪颈。
从北院出来,江昭意去了主院,庭院里的小花园前不久才翻新松土,种上了当季鲜花,清风一吹,迎面都是香甜气息。
江昭意到时,主院饭厅的长桌上已经摆上早餐,江学名和江霁风坐在桌前,正在商洽祥汇最近新项目,她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安静坐下吃饭。
江学名和江霁风聊完,目光转向江昭意,开口:“阿昭,你今天和牧迎一起去青芜市,记得把我给你裴爷爷准备的那副画给带上。”
江昭意点头应好,想起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没忍住抬头看向江学名。
察觉她目光,江学名拧眉:“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阿公,”江昭意放下碗,抿唇犹豫须臾,还是试探着开口,“如果换一个联姻对象,会怎么样?”
江学名没立刻搭话,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接过权叔递来的手帕擦嘴,这一过程中,他半分余光都没分给江昭意,江昭意还是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阿昭。”江学名叫她。
江昭意低低嗯了一声,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指尖透着紧张的苍白。
江学名这才抬眼看她,一双染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目光锐利,似能看穿江昭意此刻心中所想,她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这类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江学名移开眼,目光落在一旁的江霁风身上,语气看似和蔼,实际警告兄妹二人,“我为你们选择的人生,是最适合你们的路,知道吗?”
江昭意淡声说知道了,江霁风扯了扯唇角,冷淡嗯了一声。
一顿早饭在诡异气氛下结束,江学名起身上楼,江昭意和江霁风一前一后出了主院,她转身往北院走时,身后响起江霁风叫她的声音。
江昭意停了脚步,转头看去,江霁风走过来,低头看着她,语气很淡:“阿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哥。”江昭意内心一暖,和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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