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看了半天,看的居然是自家的八卦◎
月落星沉,天渐大亮。
白日又出了太阳,一地阳光金灿灿的,给单调雪白的冬季多添了一道少见的色彩。
沈云西起身差不多巳时过半,圆日半挂在东边的天上,光亮刺眼。
她抬起手在额角边挡了挡,才慢踏踏的下地去穿衣洗漱,将将挽好头发,别好玉钗,就听见外头有女婢敲门问:“三夫人可要用膳?”
沈云西下意识摇了摇头。
竹珍见了忍不住一笑,扬声替她回说:“姐姐不必麻烦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回自己院子去了,那边也该早是备好了的。”
女婢应答了,外头很快就又安静下来。
竹珍将架子上的狐肷披风取下,沈云西拢在肩头将系带打了个结,穿得厚厚实实的出门去。
庭院里日头光线好,云上院的全貌尽显在眼前,翠竹积雪,红梅吐蕊,景色是十分的雅致。
走到雪地里,沈云西突想起卫邵来,她迟疑地停了下来,问竹珍:“是不是该告别了才走?”
竹珍在云上院待了一夜,也从昨夜的意外里缓过劲儿来了,恢复了素日的稳重,说:“小姐不知道,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有动静了,三爷一早就往书院了。”
沈云西在指尖上饶了绕帕子,边走边想,昨夜人都晕了,今天一早居然就走了,这样了都不旷工旷学的。相比起来,她好像显得过于懒怠了。
她心中胡思乱着,才出云上院,过了两处长廊,迎面和五姑娘卫芩撞上。
这位大小姐似要出门赴宴的样子,比那日在荣照堂还要穿得隆重华丽,阳光下裙摆上的金丝牡丹泛着光,珠玉辉辉,活脱脱一个“光彩照人”的女郎。
卫芩在赶时间,下巴一抬,也不挤兑人,只斜睨了沈云西一眼便扬长而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沈云西也没理会她,回到合玉居,叫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用了回早午饭。
到了午时饭点,云上院卫邵那边叫了个小丫头送了一批东西过来,是前朝书画大家庄玉言的两幅字画图,皆为真品,说是谢她昨夜救命之恩的。
原主喜爱书画,见着这个必是爱不释手,但沈云西上辈子饿得惨了,日子过得也心累,她就喜欢吃喝玩乐,什么字儿画儿的她是提不大起兴趣的,是以看过两眼后就兴致缺缺地叫竹珍收起来了。
小丫头回到云上院回话。
卫邵听了掩卷的动作停了停,垂眸间,目光又落在了那本话本子上。
不说云上院那处如何,沈云西这边才收了卫邵送过来的书画,没多久,秦兰月就使了人来叫她往正院去一趟,道是有紧要事和她说。
沈云西过去才知道是专门让她到正院抄佛经的。
秦兰月斜倚在榻上,从绣绷上拔出细针,“朝朝你有一手好字,骨气洞达,京中女儿没人能比得,所以特意叫你来帮忙。”
“将近年节,你替我抄誊几卷经书,届时让底下人并香油钱一并供到佛前,好叫佛祖菩萨来年也能庇佑咱们府上人马平安,万事亨通。”
她风情妩媚的眼落在沈云西身上,“再回去太耽误时间了,就在这屋里誊写吧,笔墨纸砚尽都备好了。”
沈云西往博古架后头的书案上看,说是几卷,实则案头堆了极厚的一摞。
得了,哪是叫她来帮手的,分明借口罚她抄书的。
沈云西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她说道:“太多了,怕是抄不完。”
秦兰月笑道:“无妨,今日抄不完,你明儿一早再过来就是了,加点劲,年前总能写得完。不在快,要在诚心,抄写的时候,你可千万注意,莫生妄念,心要诚善。”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故意训诫几句。
说完她就由下人扶着,款款摆摆地去了内间。
秦兰月一走,吴妈就催促沈云西快些去抄书。
沈云西在案边坐下,她没打开经书,一手支着头,一手捏着笔,发了半天呆,才在纸面上随意地点点画画。
内室里秦兰月由绿芯伏侍净手后,坐在床沿边继续给她未出世的孩子绣小肚兜。
绿芯欲言又止,“夫人今天叫她过来,可是因为听了昨日三夫人在云上院歇息的消息?“
秦兰月哧笑一声,“想什么呢,你当我为这个不高兴,还是以为我仍惦记卫邵?他有什么值得惦念的。你也是个糊涂的。我得闲了找点乐子,还需要理由不成。”
冬日里本就没有什么得趣儿的东西可赏玩,她又身子重,怕出事,这段时日连门都不大出了,更是烦闷。自然就想找人来解闷儿。
这府里能给她解闷儿的还能有谁?
当然是沈云西。
死对头不高兴,她就高兴。别说,见过沈云西后,她现下心情还真是畅快了不少。
听了秦兰月的话,绿芯松了松气,“原是如此。”
又道:“三夫人昨夜肯到云上院去,估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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