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汐正在笑着的眼睛一鳖,并未说什么。
“知珩哥哥。”后面一声急唤,段知珩往前的步伐停了下来,转身看她:“何事?”
许久未见了,段知珩还是那般风姿如玉,萧枝雪有些委屈:“好些时日没见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呀。”
她举起十个手指告状:“你瞧,我为了学习规矩,把自己扎了,特别疼。”
段知珩看着她的手指,皱了眉:“既然不擅长,为何要去做?”语气有些凶,把萧枝雪凶的一愣。
“我,我想给你绣衣衫。”她嘀咕着说,这话有些私密了,萧枝雪都有些不好意思。
段知珩冷眼:“不必。”
见他拒绝的这么果断,萧枝雪更难过了:“知珩哥哥,你来周府干什么呀?”
段知珩言简意赅:“公务。”
想问的话实在梗的她心头有些难受,鼓起勇气问:“他们说周芸汐和我要一同嫁入东宫,这是真的吗?”她期冀的看着段知珩,妄图得到否认的话。
可惜,段知珩并未让她如意:“是。”
萧枝雪心一凉:“为何,太子哥哥可是喜欢她?”
段知珩皱着眉,低沉的嗓子里吐露着令萧枝雪心痛的话:“孤是储君,成亲并不只是为了儿女情长,还有各方利益牵扯。”
萧枝雪大眼含泪:“可是我不想知珩哥哥娶别人。”
段知珩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成熟点,别幼稚。”
就大步离开了。
萧枝雪失魂落魄的回到席上,周芸汐看着心下只觉的好笑,萧家父子一向精明,八百个心眼儿,又富有才学,没想到生了个女儿,倒是这么天真可爱。
萧枝雪回到家后拉着父亲兄长问了这个事情。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不做声响。
萧枝雪伤心的大哭,抽抽噎噎:“为什么啊,我不想太子哥哥娶别人。”
萧靖轩狠狠心:“小妹,你马上就要及笄,万不可再如此随着性子,一入宫门,步步艰险,稍有不幸便会丧命,宫里是什么地方,各方牵扯,哪是你一个女子说不想便是不想的,那是储君,储君的事,是国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萧闲:“容容,趁着圣旨还未颁布,还有反悔的机会,离太子远些,保命最重要啊,未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周家女入宫,生儿育女,侍奉君上,也还会有无数人得宠又失宠,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萧枝雪越听越难受,但是对段知珩的爱慕让她生出无限的勇气:“爹爹,阿兄,我不怕,我想陪着知珩哥哥,我相信知珩哥哥也喜欢我,他不会是负心之人。”
萧闲和萧靖轩又对视一眼,这野菜是挖定了,回不了头了。
祠堂里,萧闲坐在那里独自小酌,对着妻子的牌位道:“唉,你呀,走的可太早了,咱们女儿也女大不中留,本以为想求陛下成全女儿,未成想到是这个局面,要不,你给她托个梦,让她别嫁了。”
萧闲絮絮叨叨,自己倒先做了个梦。
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萧枝雪在日复一日的教习中性子逐渐被磨平,原先在外人面前跋扈的性格也能收敛起来了。
只会在萧闲和萧靖轩面前才会重新活泼。
那一摞比人还高的书也都看了下来,甚至还学古人拿了一条白绫拴在发髻上,打瞌睡便扯一下。
绣衣衫也从最开始的血窟窿到如今的能看的过去,用膳习惯也改了过来。
就是小半年过去,人清减了一大圈,萧闲心疼的很,但是看到自家疙瘩脸色的笑容又觉得罢了,由她去吧。
萧枝雪及笄这日,萧府大操大办,就连远在兰陵的萧家二房和外祖家琅琊王氏也来到了京城,为萧枝雪庆生。
琅琊王氏的名声在民间学子和寒门里比兰陵萧氏的名声还要大些,门客遍布天下。
此前已经得了陛下要为萧枝雪和太子赐婚的消息,周家同入东宫也一并得知。
此番他们专门来为萧枝雪撑腰,并不会因为结亲的是太子就心生惶恐。
及笄前几日,萧府门前的人就络绎不绝,不断有萧氏和王氏的马车前来。
王老爷子来的时候,专门有学子围在门前,向老爷子问好。
萧枝雪像只小鸟一样扑入王老爷子怀里:“外公。”
王老爷子摸摸她的脑袋:“唉,乖乖。”
萧枝雪向一旁的王梓旭也问好:“表哥。”
王梓旭摸摸头,笑的如沐春风。
萧府的热闹自然是传到了京城不少世族的耳朵里,不免咋舌,江南两大世家旺族聚在一起为幼女庆生。
感叹这萧枝雪真是命好,有大族撑腰还要即将嫁入东宫。
周仲维在远处的马车上观望,冷嗤:“不过是没落的世族,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
及笄当日,差不多京城的大部分世族朝臣皆来为萧枝雪庆生,宫里的内侍也为萧枝雪带来了圣旨和陛下皇后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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