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认罪!”她嘶吼着,双脚拼命跺着地砖,被拖出了探视大厅。
“小杰就是清白的,那个贱人勾引他!”她一边唠叨一边往嘴里塞饭菜,“这帮混蛋警察,我明天就打 12345 投诉他们。”
蒜苗炒的太老,她一使劲咬就牙疼,只好又吐出来。
“又唠叨什么呢?”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一身铁锈灰的女人走过来,“今天警察去你家了?”
韦丽莎抬起头,看着女人老鼠一样的眼睛闪着光,知道她又来套话了。接下来自己说的每句话她都会添油加醋地讲给别人听,这就是她们的生活。
“管得着嘛你!”韦丽莎翻了个白眼,“吃饱了撑的!”
女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坐在她斜对面的塑料椅上,说道:“你儿子没惹事吧。”
“你儿子才惹事了呢!”韦丽莎拍着桌子说道,“对,我忘了,你这样的生不出儿子来。你丫有这闲工夫赶紧回家看你那俩外孙女去吧。人家孩子四岁都会满街跑了,你家孩子四岁还在婴儿车里窝着呢。”
“你这人说话真够损的!”女人站起来咒骂道,“听不懂好赖话啊你!活该儿子蹲大狱,当妈的就不做人。赶紧回牢里呆着去吧!”
女人骂骂咧咧走了。韦丽莎生了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了,于是扔掉筷子闭上眼睛休息。
这时手机响起,她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你是吕国杰的家人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是公安局的。”
“是啊,你谁啊?”韦丽莎虚弱地反问道。
“你儿子出事了,这是他手机。”对方语气生硬得像公交车上的播音。
“什么!”韦丽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小杰。
“你方便来医院吗?”
“方便!哪个医院啊?小杰怎么了?”韦丽莎立刻血冲头顶,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
“永外医院,很严重,所以你得尽快过来。”对方说道,“你不要挂电话,我们已经到你家附近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社区食堂。”
“你现在出来,往轻轨高架桥下面走。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我知道。”
韦丽莎跌跌撞撞冲出食堂。冷风吹来,头晕稍微好点,但脑袋更迷糊了,她知道这是血压高犯了,但她已经无暇顾及。
“你不要挂电话,你能看到有警车吗?”
“没……没看见……”
“不对啊,那你往高架桥下面走,别挂电话。”
“好。”
韦丽莎一边说一边走,街上空空荡荡,好在路灯很亮。这条街的尽头就是高架桥了,她左顾右盼,没看到警车。
她加快脚步,终于走到了路口。高架桥下面一片漆黑,路灯把新铺好的柏油路照得发亮,但是一辆车都没有。
“我没看见你啊!”她大喊着,因为她已经听不到自己说话了,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响声,好像一根电钻在钻她的后脑勺。
“我看见你了。”对方说道,“你从高架桥下面穿过来,我们的车在对面。”
韦丽莎往对面张望,没看到有车,但她还是按照对方的指示走进了桥下。桥下大约二十米宽,走两步就完全黑下来了。一股湿冷的霉味迎面扑来,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就像鬼上身一样。不过她的听觉却意外恢复了正常,脑袋里的电钻也停止了工作。
可是彻底安静下来,她就更害怕了。她大声咳嗽了两声,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着坑洼不平的混凝土地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黑暗中。她好像已经看到对面道路的灯光,就在这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好像听到了易拉罐滚动的声音,而这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接着,她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永外医院是在城区,而对面的路只能连接到出城方向的高速公路。警察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
“喂?你在吗?”她朝着电话里喊道。
“喂?你在吗?”
她竟然在听筒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猛地停止呼吸,浑身麻痹了。
“咣当——”易拉罐又响了一下,这次就在她背后。
戴瑶看着屏幕上的韦丽莎一边打电话一边步履蹒跚地从监控画面的右上角跑过左下角。
一个小时前,她离开病房时给韦丽莎打电话,电话关机了。她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叫祁亮一起过来找。
社区小食堂的员工告诉他们韦丽莎来吃晚饭,吃到一半和人吵了一架,然后接了个电话就跑出去了。
这时实时监控画面中出现了祁亮的身影,他从右上角走到了画面中间。
“你往前走。”戴瑶对着对讲机说道,“前面是什么?”
“高架桥。”祁亮立刻回答道,“那边有监控吗?”
“有监控吗?”戴瑶低声问操作电脑的民警。
民警在数字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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