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李瓶忍不住一声惊呼,连忙去看周围的人,果然见几个年轻的男女好奇的望了过来。
她上次在宾馆被严锋揉过一次腿,那时候没有外人在,倒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被好几双眼睛看着,实在是有些害羞。
李瓶脸红红的急忙抬腿,嘴里说道:“不用揉不用揉,待会儿下了车走一走就好了。”
严锋把她的腿固定在自己腿上,继续用巧劲儿在几个穴位上施力:“乖,别动,揉一揉免得你难受。”
李瓶犟不过他,力气也没他大,只能靠坐在椅背上,用羽绒服蓬松的袖筒遮住热烫的小脸儿,隔绝车上人好奇的视线。
等了半个多小时,车上还是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到点儿之后,开车的师傅过来了,一个三十多岁、面色红润的矮壮汉子。这次没有列车员来卖票,是司机直接收的钱。
车开起来之后,严锋才发现难捱。
一是可能久未下雨,车一开起来,外面飞扬的尘土直往车里面扑,呛得人难受。关上车窗吧,汽油味混杂着禽类的粪便味、泥土味、劣质皮革味,以及一些分辨不出来的难闻味道,让人简直不敢呼吸。
二是路面不平,颠得人坐不住。这一路全是乡村公路,说是公路,实际上就是泥巴路上铺了一层碎石子,最上面用水泥硬化了一下。因为质量不到位,路面早被来往的车辆压烂,坑坑洼洼的。
严锋块头大还好,能压得住。李瓶就惨了,个子小,体重轻,好几次从座位上颠起来往前面的椅背上扑过去。
第259碗面
严锋顾不得她脸皮薄容易害羞,把她上半身揽过来禁锢在怀里:“你拽着我衣服,别待会儿颠出去撞着头。”
李瓶被晃得都快吐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一手揽着严锋的劲腰,一手拽着他衣服,这才勉强稳当下来。
两个人在车上颠腾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到站。要不怎么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以前过惯了苦日子,车都没坐过几回,那次逃家,一路颠簸着出去,李瓶一点儿没觉得难受。
可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后,再坐这个车,李瓶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浑身都像要抖散架了。
“锋哥,咱们还得走十几分钟路才能到家。你累不累?要是累的话,就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再走。”
严锋本想像往常一般揉一揉她的脑袋,突然想起这一路来满是灰尘,手上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于是把快放在她头顶上的手撤了回来。
已经是大下午了,冬天黑得早,天边已经起了暮色。严锋自己倒撑得住,他就怕小姑娘太累。但看她下了车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恢复了一些活气,没再像在车上那样一副满脸苍白,病恹恹的样子。
他瞧了瞧四周,也没个歇脚的地方,倒不如一鼓作气,回了瓶瓶家再说。
“就坐个车,哪里就累了?又不是靠着自己一双腿走过来的。不是,瓶瓶,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娇气吗?一会儿受不受得住,一会儿累不累的。你一个小姑娘都尚且撑得住,我一个大男人,体力不比你好吗?”
李瓶有些羞赧,她倒不是小瞧严锋的体力,就是怕他不习惯。
“以前你肯定没坐过这种车,又颠簸,灰尘又大,我不是怕你难受嘛。”
严锋笑道:“那你可小瞧我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假期跟同学去山里玩儿,坐车走那个盘山公路,可比这难受多了。当时车开到半山腰,除了司机,我们整车人都被颠吐了。”
李瓶见他状态还好,也放下心来道:“既然都受得住,那咱们就慢慢走着回去吧。”
山路坑坑洼洼不太好走,但崎岖的山路两旁既有凋零的野草趴伏在地,也有经冬不凋的小灌木叶片碧绿,迎着寒风招展,倒有几分野趣。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小姑娘,小黄鹂一般叽叽喳喳,讲着小时候到这山间来捡柴火、摘野果的趣事。听她说起爬上悬崖边的大树去掰上面的枯枝,虽是过去的事,但现在听来依然让严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胆子也太大了!那么高的树,又长在悬崖边,就不怕手上或者脚上打滑,摔下悬崖去?”
李瓶却满不在乎道:“放心吧锋哥,像我这种山里生山里长的娃,别的本事没有,爬树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
严锋忍不住斥道:“你还骄傲上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句话听过没?你要是有个意外,去哪找个这么好的姑娘赔给我?”
李瓶笑:“锋哥,我觉得我有点福运欸。关键时刻,总能逢凶化吉。连被人贩子拐了,都能逃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又遇到了你和阿姨。”
第260碗面
严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不由得感慨道:“唔,你我有缘,老天都帮着你排除万难,来到我的身边。”
进了村,李瓶领着严锋走在乡间小路上,小路两边种着一畦一畦碧绿的菜。临近傍晚,有人在菜地里摘菜回去做晚饭。
李瓶见菜地里有个熟悉的人,开口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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