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说得对,严锋现在就是个香饽饽。年纪不大,没有孩子的拖累,手里又有了钱,论条件可比那些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抢手。别的不说,就说在严记面馆帮工的那个流浪女,王晓琴就觉得她看严锋的眼神不清白。
再看严锋护犊子的那个样子,说不准这两人还真有点什么。
王晓琴给父亲说了自己的猜测。
王文涛回忆了一下李瓶的长相。他上次去严家的时候见到这个女孩子,还猜测是严家哪个亲戚的孩子过来店里帮忙,后来才知道是张淑蓉在街上捡到的流浪女。
之所以猜测是孩子,是因为那个女孩子长得又瘦又小,一团稚气,看着就未成年。
这段时间可能是在严家养得好,着了些肉,个子也抽高不少。五官长开了,看着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王文涛不太相信:“不能吧?严锋再怎么说也三十岁了,那个小姑娘看着才多大?还不知道满没满十八岁。”
王晓琴嗤之以鼻:“哼,男人不都喜欢年龄小的?严锋他妈以前救济过那么多流浪的,哪个像这个这样留在店里了?你再看看她浑身上下穿的,还有严锋和他妈护着她的那个态度,像是普通小工的样子吗?搞不好,人家就是当童养媳养起来给严锋备着呢。”
听见女儿这么说,王文涛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李瓶这个流浪女就是女儿回到严家的最大阻碍。
“爸,那流浪女在严家,我还怎么回得去啊?”王晓琴急切问道。
王文涛心下也有点慌,但他知道,自己还得给女儿撑住,不能先乱了阵脚。
他定了定心神,安抚女儿道:“先别急,爸去找人了解一下那个李瓶的情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就想办法把她弄走。”
王家父女赶紧回了家,准备找人去打听李瓶。
第176碗面
傍晚的时候,来送菜的老李头顺道给严家拿来了十斤的猪肉和半瓷盆的血旺,说他家今天杀年猪,请严家母子俩吃刨汤。
吃刨汤是东平镇上的一个习俗。每年临近年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杀肥猪过年。杀猪的当天请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的来家里吃一顿,就叫吃刨汤。
刨汤的本意指的是褪猪毛的热水。在杀猪之前,主人家一般会在屋子前后找个平整的地方挖个坑,再在坑上架一口大铁锅,装满水,烧滚。然后四五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再把杀好的猪抬到铁锅边,舀起滚水在猪身上淋一遍,这样才能褪下毛来。
中国人以谦虚为美德,不好意思说请人吃杀猪席,就说请人来吃刨汤。但是后来,这个刨汤也指杀猪当天煮的血旺汤。
吃刨汤不像嫁娶宴席,有八大碗九大碗之分。有多少菜色,全看主人家大方与否。但无论菜多菜少,血旺汤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是人情送礼,但十斤猪肉委实有点多。张淑蓉就把猪肉按市场价算成钱,硬塞到老李头荷包里。
半瓷盆血旺她就收下了,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老李头的一番心意。
晚饭就决定吃这刚送来的猪肉和血旺。
李瓶焖了一锅米饭,张淑蓉炒了一个莴笋炒肉,再准备煮一锅血旺汤。
煮这血旺汤可有一番讲究,要是没煮好,吃刨汤的客人们可有意见。所以请吃刨汤的主人家要是自己技术不过关,就会专门请一个会煮这汤的人去帮忙。
严家煮血旺汤的一般都是张淑蓉,她也是跟老伴儿严世林那学来的这一番手艺。
首先这汤底,要多放猪油,还不能是以前炼好的。得用肥肉现熬,这样的才香。汤里还要多放姜米,压味儿去腥。
再一个就是火候。底汤烧开之后,先下滑肉。等滑肉煮熟停火,然后把片得不厚不薄的血旺轻轻放进去。等血旺颜色由红变褐,再轻轻推动锅铲,让血旺均匀受热。
等待两分钟后,把火打开。最关键也最考验技术的时刻来了,打开火,让火保持在最小状态。有多小呢?锅边要有啾啾啾的气泡声,但锅里不能冒泡。在这个状态下煮上五六分钟,血旺又嫩又滑,入口即化。
有些性子急或者掌握不了火候的,一旦火开大了,汤翻个几滚,血旺就会变成蜂窝状,吃着又老又柴。
煮好之后,加一把嫩绿的豌豆尖进去,调盐味,撒葱花,一锅香味扑鼻的血旺汤就做好了。
李瓶馋这个血旺汤,抱着半碗饭围在锅边,张淑蓉舀了一大勺倒进她碗里,一大半都是滑肉。
“阿姨,你别给我那么多肉啊,我想吃点血旺,这豌豆尖也好吃。”
张淑蓉道:“你先把这肉吃了,再来舀。血旺和豌豆尖都还多,吃完肉再吃也行。”
李瓶说:“晚上我得少吃点儿,不然变胖了不好看。”
张淑蓉看着她肉嘟嘟的脸蛋儿,对比下几个月前那骨瘦如柴的可怜样子,成就感十足。
第177碗面
“欸,瓶瓶,咱可不兴学别人乱减肥啊。好好的小姑娘,干什么非得把自己作践成一副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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