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这几年,我赚的钱都是她在拿着,家里的开销也都是从她那里走。除开花销,我也不清楚还剩多少钱。”
文与兰一阵气结,随后忍着气道:“平时花销大体还是有个上限,加上家里置办大件的钱,你把这些都刨开,算算大概还剩多少。”
“她拿走了也没事,终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老家不也在东平镇吗?你算个大概的数出来,妈到时候去给你要。”
“钱这个事不着急。东升,妈前段时间给你说,城里待不下去的话,咱们就回老家去。你当时说要再试试,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梁东升一个人撑了这么久,今晚又被王晓琴打击得体无完肤,他一下子像是想通了,不再硬撑着。
“妈,情况不太好。我这个年龄,又没有其他的技术傍身,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做。送外卖和开网约车这两种倒是没什么限制,但是工资太低,养不活一个家的。”
文与兰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干脆收拾收拾回乡下去吧?乡下咱家有房子,地里也种着庄稼,不用样样都花钱买。”
梁东升却是不太愿意:“回乡下去我干什么呢?镇上老师那个工作丢了,我总不能回去种地吧?这么多年没做,我都忘了这地怎么种了。”
“欸,”文与兰摆摆手,“谁说要你回去种地了?就那点地,都不够你爸一个人种的,哪有你的份儿?你可以回去做点小生意啊。东平镇不是要建风景区吗?到时候游客肯定多。咱们合计合计,看看到时候卖点什么。”
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梁东升点点头,心里生出点希望。
“行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早点起来收拾,把房退了,我们早点回乡下去。”
文与兰见劝好了儿子,也不多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文与兰留在家里收拾东西,梁东升去学校给梁远办理退园手续。
办完手续回来,文与兰指着几大包东西对梁东升说:“我就收拾了我们三个人的,她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办,你看这怎么弄?”
梁东升道:“妈,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文与兰便没插手。
梁东升在卧室的床下面找到一个大编织口袋,把王晓琴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装满一口袋,就扛起口袋去楼下,扔进垃圾桶里。
来来去去走了好几趟,才把王晓琴的东西清理完。
文与兰见他进进出出的,本想劝他别都扔了,先清理一下,看看哪些能卖哪些能留着自己用。
第162碗面
但一想到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儿子跟这个狐狸精断干净了,那这点东西就不值当什么了。让他都给扔干净,免得他到时候看到东西又想起这个人。
等把房间收拾干净,梁东升约来房东谈退房的事。
合同上约定的租住期限还没到,但梁东升跟房东说了自己突然失业的境况,房东也不好强求。
最后,两方各让一步,梁东升没有要已经交付的租金,房东退还了押金。
梁东升把行李搬到车上,载着婆孙俩回乡下。
最近这段时间,东平镇上三姑六婆们的嘴一直没得空闲。
拆迁消息出来那会儿,这家要分多少钱,那家要分多少钱;这家因为赔偿款的问题兄弟反目,那家又因为赔偿款的问题夫妻和好……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可让大家说道了好一阵子。
这几天也有新鲜事儿。
那个前几年跟着梁家二小子梁东升私奔,被全镇人唾骂的王晓琴回来了。王晓琴回来不稀奇,之前她也回来了好几趟。每次都来去匆匆的,也没多少人见着。
稀奇的是她这次回来就住下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每天出来溜达一下,跟人打打招呼。
有人八卦心重,就问到王晓琴脸上去,旁敲侧击的:回娘家呢?准备待多久啊?
这问得也不算出格,因为别家女儿回娘家,周围人也喜欢随口问这种问题。但问到王晓琴这儿嘛,言下之意自然大有不同,本身她的情况也跟别人不一样。
王晓琴大大方方的,像看不见对方眼底闪烁的八卦小火苗似的:“没定呢,我争取多待几天,陪一陪我爸妈。”
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省亲,一般都待不了多久。毕竟嫁了人就不再像做姑娘时那么自在,自己的小家也有一堆事等着打理。
所以一般这种闲聊,问的人都会提一句嫁出去的姑娘:“留着多待几天嘛,你爸妈想你。”
结果王晓琴主动说了这个话,来打听的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这语气,像是待不长,可话也没说死。
这是问了个寂寞啊。
有好事的就跑去梁家庄找张秋燕,说王家村那个狐狸精回来了,待好几天了,也没见走。你不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以前,张秋燕可是不止一次闹到王家门上去过,叉着腰堵在门口,从王家的祖宗十八代骂到五服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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