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便看见了面前似笑非笑的傅准。
“南姑娘受伤了?这番破阵劳苦功高,真是受惊了。”
阿南有气无力地翻他一个白眼,看看他手中的羌笛:“哪比得上傅阁主,不用劳累也立一大功。”
他捂胸轻咳,语带幽怨:“这就是南姑娘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阿南没回答,只指了指自己被血染红的腘弯处,冷冷问:“是指这个恩情吗?”
傅准苍白的脸上浮起莫测高深的笑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会影响到的人,又不是你。”
阿南一扬眉,正要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他却早已直起腰,朝着她笑了一笑,轻拂下摆:“既然能逃脱出这一番劫难,相信南姑娘也早已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吧?”
阿南没吭声,任由他离开。
她喝着水,撕了一块馕塞进嘴巴里,抬头看照影双洞已经淤塞,洞壁上傅灵焰所刻的字碎裂残损,只剩下“知我”二字。
鬓发凌乱,她抬手将青鸾金环解下来,抚摸着上面簌簌飞动光彩离合的宝石鸾鸟,阵心中的幻觉又再度涌到眼前。
她目光茫然地转向不远处的朱聿恒。
眼前幽暗的火光下,她看见他与皇帝低低说着话,祖孙俩如此和谐融洽。
两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坐在一处,火光簇拥着他们,众人敬仰着他们,而黑暗与算计,利用与驯养,全都只属于她这种卑微低贱的海匪。
恍惚中一切景物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傅灵焰徘徊于山洞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久久不散。
如隔水的一枝花影,如云母朦胧的荧光,扭曲波动,烙印心间。
呵……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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