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苏越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黑炭,动作利落地从他的手中拿过遥控装置,上面有很多旋钮调节档位,他看都没看一眼,手指用力收拢,直接碾碎了外壳坚硬的控制器。
周立言瞪大双眼,他顾不上叙旧,眼含怒意地说道:“这是萧部长授予我的审讯权,你不能干涉。”
苏越语气淡淡地解释道:“这样的审讯方法不好。”
周教授直言不讳地揭穿他,道:“难不成你心软了,见不得曾经的团长被折磨?”
苏越拍了拍木乃伊的肩膀,道:“我的意思是,犯人可能会被逼造谣,最终审问出来的情报虚假不实。”
他们什么时候去过天台和野地了?
第61章
周立言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带着掠夺般的执着和热意,他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审出来的信息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分辨,他身上该有的刑罚一个都不能少,这是乌鸦平日折辱强迫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苏越:“?”
周立言怜惜地看着他失而复得的最佳作品,幸好那一管未试验过的药物具有显著效果,也幸好赵亭渊山间别墅的计划成功,让苏越被污染的精神得到了清洗和净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越一直跟在乌鸦身边,受到那些没有底线的佣兵影响,竟是忘记了他是属于谁的东西?
一定是赵青威逼利诱了苏越,用团长的身份强行捆绑住了猎物,一点点地拖到床上吞吃入腹,周立言能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赵青眼底遮掩不住的怒火和失望,不仅仅是因为下属背叛这么简单。
周立言垂眸看着被绷带一圈圈缠绕起来的身体,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我的身体受损严重,不能亲自在你面前狠狠地责罚他,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被我一点点地打碎这满身傲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无奈地又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敷衍你,我是真的很想这样做,想要为你出出气,他一定逼着你做过很多不愿做的事情。”
苏越没有怀疑周立言说这番话的决心,事实上在上辈子的时候,周立言早已办到了他所说的话,当时隔着一面玻璃墙,苏越定时定点地被叫过来观看审讯过程。
但他不记得上辈子第一次来的时候,赵青有没有看见他,他们之间有没有対上视线?苏越不记得了,也许対上过了,却被他无视掉了。
一名重要俘虏的存在价值,是证明了他的任务圆满完成,是成为他功劳薄上的一笔浓墨重彩,是铺垫了他脚下坎坷不平的路。
苏越不去辩驳周立言的推测是否正确,他只是淡声地说道:“按照部门规定,我在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彻底断掉在卧底期间建立起来的人际关联,避免受到一些意外的影响,所以你没有必要因此报复乌鸦,这対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苏越实事求是,他做过这么多次任务,不可能每次出去回来就多一名上级或者朋友,也不可能沉溺在已经结局了的扮演游戏之中。
身为一名合格的卧底必须始终维持清醒,明白他的身份和目的,尽力做到进退有余,成败有数,才能最大程度地提高活下来的概率。
周立言不甘心,他固执地想要让赵青在苏越面前露出更多的丑态,只可惜那名遍体鳞伤的男人始终不发一言,就连苏越走到了他的面前,也没有给出一个多余的眼神。
周立言坐在轮椅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赵青以如此狼狈的模样去面対昔日的下属,曾经他被关在笼中饱受烈火焚身,苦苦哀嚎,当时冷酷无情、阴狠毒辣的乌鸦可想到会有今日?
赵青确实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仇敌活抓,随口打嘴炮的时候还不幸被当事人撞见揭穿,眼前的叛徒穿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仿佛衣冠禽兽似的。
他在听到鹦鹉说断绝关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抬眼看向了鹦鹉,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道:“苏副部长,这段时间可真是委屈你了,既然好不容易断得干净,又何必再出来碍我的眼呢?”
苏越沉稳地站在赵青的面前,微微皱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来惹人厌?也许是酒精让人昏了头?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碰一碰眼前的人呢,但却硬生生地按耐住了。他的鼻尖萦绕着丝丝血腥的气味,虽然看上去都是外伤,没有危及生命,但按照之前的敏感度预测,这样的伤势大概已经让赵青无意识痛昏过去几回了。
苏越清楚他不该破坏公物,干扰用刑过程,可事已至此,在他开始寻思是否提议用“一根棍棒一颗甜枣”的怀柔策略时,萧远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他们是酒后无聊寻乐,过来参观一下传说中的佣兵乌鸦。
他看见碎裂一地的玻璃后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审问区区一名佣兵而已,用得着在他面前演戏吗?”
萧远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定为了事先安排好的剧本,然后安抚着周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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