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先打听了一下从东海到边疆的机票,发现倒也不贵,一张票是280,她遂准备了一千块钱,让顾培给军区打电话,联络薛昶,及早送他们回去。
而顾培把电话打到军区一问才知道,薛昶自己买了机票,已经回边疆了。
估计他那么积极,应该也是回去帮她联络爸爸了,林白青心里很感激,当然,也只能继续等着消息。
早在三年前薛昶来治病时,俩人就互留过电话号码和通信地址,林白青遂也每天都在留意药堂的电话,一直在等薛昶来电话。
但连着三天过去了,药堂也没有接到边疆来的电话。
林白青心急,遂照着薛昶留的电话打了过去,不过并没有找到人。
接电话的人说他不在,至于他去了哪里,对方也说不知道。
这就让林白青愈发纳了闷了。
已经好几天了,她不知道是特殊部门不放人,还是薛昶压根就没帮她找人。
如此一直到周末,这时林白青都计划好亲自去趟边疆了。
吃完早饭,她正在翻电话簿,准备打电话找柳堰订机票,家里的坐机却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顾培抱着闺女,此刻就在妆台前,正在看闺女拆他的帝国风暴兵,听到电话响,接了起来,喂了一声,旋即对妻子说:“是薛昶,要找你。”
林白青才接过话筒,就听到电话里响起薛昶熟悉的笑声来。
“小林大夫吧,我这儿有个人,我估计你很想跟他聊一聊,但是呢,这人我找的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你要想跟他说话,得先答应我个条件。”他说。
林白青抬头看顾培,顾培也在看她。
同一时间,俩人都有一种预感,他说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楚青图。
就在第一次见沈庆仪时,林白青都没那么紧张。
在潜艇上,有那么一瞬间,她要决定一船人的生死,她没也没紧张。
但楚青图跟别人,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不仅仅是她生理学上的父亲,电灸理疗,循经感传,经络全息,他是自顾明之后,第二个可以在中医学上给林白青做师父的人。
她一紧张,只觉得自己嘴皮起了静电,麻麻的。
舔了一下唇,她问:“什么条件?”
薛昶也有他自己好奇的点,而那个点在顾培身上。
他说:“我问过部队领导了,他们说顾培炸船用的是一种化学品,只要不涉及具体的公式,就没什么好保密的,我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懂化学,就给我原材料,我也造不出炸弹来,你让他给我讲个大概,注意,必须我是能听懂的。”
楚楚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又指电话:“咦?”
林白青在看顾培,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哑声问:“能说吗?”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一个医生,他到底做了什么,炸了一艘船。
顾培看着电话,好半天,尽量通俗的说:“在一桶油的底部,有一个隔层,里面有雷酸银,雷酸银你知道吧,它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特殊物质,对热,压力和电都极其敏感。”
薛昶可是在铜厂干过的,这方面也算半个专业人士。
他旋即否定了顾培,说:“雷酸银我知道,老式炸药嘛,那得引线才能爆的。”
顾培说:“将它包裹在砂砾上,快速的摩擦和振动,就会让它发生爆炸。”
薛昶以为自己懂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搬油品的时候,油品炸了?”又说:“不可能呀,那我们搬油瓶的时候它为啥不炸?再说了,光是点雷酸银和沙子就能炸了船,你唬我呢?”
顾培耐心说:“当桶中有油,压力稳定,它就不会爆炸,而当油品被清空,轻轻的碰摔都会导致桶子内部的雷酸银发生爆炸,但这只是第一次。而真正威力大的,是其中包裹的,结晶状的雷酸汞,它导致了二次爆炸。”
这下薛昶更眯糊了。
他又问:“雷酸汞,这个我没听说过呀,它是啥,外面有卖的吗,市面上有没有,犯罪分子能不能拿得到,有没有可能复制它?”
顾培都要失去耐心了,耐着性子说:“涉及到化学公式,我一时跟你讲不清楚,如果你想了解它,倒也容易,另外找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随便咨询那个高中的化学老师,他们都懂。”
薛昶虽然在化工厂干过,但他不懂化学,听了个云里雾里。
而专业就是一旦垮了领域,在完全不懂的情况下,想问问题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他默了半天,还是闹不明白,感慨说:“你要是个犯罪分子,我怕还真抓不到你。”
在电话里不停的长嘘短叹着,感慨了半天,又说:“你不是个医生吗,哪懂这些东西的?”
林白青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男人干了一件大事,但就她也搞不懂,他一个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只会拿手术刀的大夫,是怎么闷声干了那么一件惊天大事的。
而就在这时,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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