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命换命,你就能卖铺面!”
林白青也说:“可有句话说得好,远香近臭,是因为他死了您才惦念他,他要活着,在您身边,又不听您的话,违逆于您,您怕还是要骂他叫孽障吧。”
不等楚春亭回答,紧接着又问:“要他真的没死,现在就出现在您面前呢,您会怎么做?”
楚春亭心头一紧,猛然抬起头,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孙女。
因为死了二十年的沈庆仪回来了,老爷子是经历了死而复生的,所以他心头燃起了一丝星火,突然一念,心说大儿子该不会还活着吧?
但他转念再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人家柳连枝一生制药,救人无数,攒了满身福报,而他一生做恶,中年丧子也是报应,哪可能他化成灰的儿子能复活?
不过心里虽然觉得没希望,但这老爷子向来喜欢夸大口,指着正房,他说:“我儿青图要真能回来,我就给顾明的牌位下跪,给他磕一百个长头。”
这老爷子一身反骨,一生行事多逆,给他父母都没磕过头的。
而顾明,是他一生的夙敌,是他的情敌,他愿意磕头,可见诚心。
林白青憋着笑,心中暗暗得意。
就说她厉不厉害,能让这嚣张跋扈的坏老头给她师父下跪,磕长头!
……
因为楚春亭没有正面答应卖铺面筹钱,柳连枝心里很生气,就总想借故刺老爷子几句。
老爷子看话不投机,又想起儿子的死,心里也不舒服,就准备提前走了。
不过只要他一抬屁股,楚楚就会依依呀呀的乱叫。
而且看看外太爷爷吧,还要看看外太奶奶,非要他们俩一起看着她,才愿意在椅子里扭着转圈圈,于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俩人,时不时彼此瞪一眼,但只要看到楚楚,就又满脸堆笑。
终于,在吃罢午饭后,趁着楚楚睡午觉,柳连枝拿白眼把楚春亭给飞走了。
……
怕外婆担心,林白青当然没说真相,只说自己在深海有个急病人,需要晚上去看一趟,让她留下来帮忙照料孩子,喂奶粉。
柳连枝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而因为孙女功夫过人,也不担心她的安全,不但没有盘问,而且当场答应了下来。
楚楚毕竟还小,今天又有了个新玩具,吃的饱饱的,就不关注妈妈了。
到了傍晚,林白青趁着女儿在转小转椅,就从家里出来了。
顾培开着车,俩人直奔深海。
他的习惯,只要跑长途,先给林白青拿拖鞋,让她把鞋子换掉,坐舒服。
再给她一罐冰可乐,让她在旅途中喝。
去途是夕晒,知道林白青在家没有抹防晒霜的习惯,而他车上一直备着,等她坐安稳了,就把防晒霜再递给她,待她打完防晒,又递给她一份论文。
结婚好几年了,而且还是林白青当众逼婚的,自结婚以来,顾培也没有亲口说过爱她,或者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话,但他总能在平常生活的细节中,无孔不入,让林白青特别舒服。
自打有了女儿,九个月了,林白青还没这么放松过。
喝了一口可乐,放到杯架上,擦完防晒,她还拿着昨天顾培翻出来的那份稿子,从包里翻出来,将顾培给她的一份对比到一起,昨天她其实就想到了,这两份稿子皆是刀版印刷,而且用同一种油墨,就证明它出自同一个地方。
而她是闻味道,顾培则是从细节来辩别。
他说:“你看,这两份稿子用的全是七十年代,二次简化的汉字,而二次简化的汉字只推行了三年就废止了,用它的刀版应该并不多,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两封稿子,是同一台印刷机上下来的。”
又说:“我这份稿子,是薛昶从实验基地申请出来的,本来打算在给我看过之后他就当场烧掉的,但我跟他提了要求,想让你看一看,然后烧掉。”
林白青此刻正在对比两份稿子。
味道只能锁定油墨,但林白青还没仔细看稿,这一看,发现了,确实,两份稿子用的,都是曾经短暂推广过的,二次简化的汉字,同样的油墨,同样的简化字,再加上页眉处的油墨晕染都一模一样,这确实是一台印刷机印出来的。
话说,昨天在看到‘02号实验员楚青图’所做的实验时,林白青就曾想过,在《内蒙中医报》发文章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就是她爸爸,即使不是,肯定也是他的同事。
因为涉及化工+人体实验都只能是在军事许可的情况下才能做。
而照薛昶透的口风,他们的实验基地应该在边疆和内蒙接壤的某个地方,应该是因为离得近,那个神秘人才会把稿子寄到内蒙的。
见林白青已经看完了,顾培把它拿过去,把车停到路边,才又说:“明白了吧,那个稿件的撰写者,很有可能就是你爸。”
说完,顾培下了车,就在路边,打火机点火,把稿子烧的干干净净,又把灰烬全踩成粉沫,这才拿卫生纸擦过鞋子,把卫生纸再扔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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