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过去,厉目,伸手:“楚楚?”
楚楚虽然不怕妈妈,但比较怕爸爸,甭看才几个月大,小小的人儿,知道爸爸有原则,遂乖乖把信封交给了顾培。
顾培也不过随便看了一眼就递给了薛昶,但他只看了一眼信封,旋即就想到一个任务:“你们是为了港城的案子来的?”
薛昶接过信封,也有点惊讶:“你竟然知道港城的案子?”
顾培看了眼林白青,才说:“那个人恰好跟我岳母有点关系,关于他的案子,港澳情报科一直跟我有联络的,那个案子,我也在跟进。”
这时林白青已经大概猜出来,薛昶是为了谁而来的了。
果然,薛昶琢磨了一下,回头看林白青:“你说的就是她妈吧,她妈跟张子强有关系,什么关系,她呢,关于张子强知道多少,有配合情报部门的工作吗?”
另外两个军人刚刚洗干净了手,听薛昶说起张子强来,一个下意识往四周看,另一个则迅速的朝大门走去,并没有关门,但自动站到了门边。
而林白青,也终于确定薛昶是为谁而来的了。
就是冤枉沈庆仪,让她整整逃亡了二十年的那个港城第一悍匪,张子强。
不过在上辈子,要直到1997年他才会被大陆军警联合,绳之以法。
现在才是1994年。
他还有几件轰动世界的大案没有办。
就现在,部队和公安就已经联合起来要行动了?
当然,即使在上辈子,林白青在这桩世纪大案中,也只是个寂寂无名的普通观众,部队和公安为了收拾张子强做过什么样的努力,她并不知道。
现在也一样。
所以林白青从丈夫手里接过闺女,摇了摇头,说:“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
又对顾培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巷口要点熟菜,晚上一起吃饭吧。”
一个军人看表,说:“不了嫂子,我们得赶紧去报道,就不吃饭了。”
薛昶却挥手说:“去吧去吧,记得买点猪耳朵和花生米,再买一包醋,我喜欢醋泡花生,再买几瓶锅头吧,我跟这位顾军医先好好聊一聊。”
他们来,是为了办张子强的案子,既然顾培了解一些情况,薛昶当然要跟他聊一聊,问一问。
也是至此,林白青才算彻底弄明白,薛昶这一趟来的目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于薛昶的要求一一答应,说:“好。”
但她才要出门,站在门口的军人小声说:“嫂子,你只要买一瓶二两的二锅头就行了,不要多买了,我们老薛同志身体不好,一喝酒就吐血,胃病很严重的,不能喝太多酒。”
林白青点了点头,依然说:“好。”
说起薛昶其人,林白青也是真头痛。
前年他来的时候,痛风很严重的,是林白青帮他治好的。
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胃肺有积热,而胃肺积热的人是最忌喝酒的。
而且要忌羊肉,辛辣,不过在边疆就免不了吃牛羊肉,所以他才会散发那么严重的体臭。
要不好好调理,顶多两三年,不是肺癌就是胃癌,他必定要病的。
而这一趟,他说是为了张子强的案子来的。
虽然林白青不清楚细节,但她总觉得,薛昶来时怀的信念就是要牺牲在这儿。
要不然,他不可能一个劲儿的说烈士,说要认她当闺女一类的话。
就不知道他要去执行的到底是啥任务。
当然,林白青不在部队,也不可能违规去偷听顾培和薛昶的谈话。
现在就看他会跟顾培聊些啥吧。
事关张子强,在如今这年头,一个公安干警如果各方面素质不够,又是去港城那种藏龙卧虎的地方,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他会牺牲在那儿的。
……
小青去上夜校前做了两样家常菜,蒸了米饭,但只够顾培夫妻吃的。
林白青到了巷口的熟食铺,买了些糖醋排骨,又切了一大块酱肘子,再挑了几大块肥肥的马鲛熏鱼,再把薛昶点名要的醋泡花生和猪耳朵买了,到赵静开的小买铺里买了一瓶二锅头,又抱着楚楚打开后院,从药房里挑了几样药品,这才重又回了家。
把菜和熟食端到堂屋,让顾培他们先吃,林白青回西屋,收拾屋子,吃饭,哄着给女儿喂奶了。
而在有了一张软绵绵的,全屋通铺的大地毯之后,楚楚乐的连吃奶都忘了,一会儿顺着爬,一会儿倒着爬,一个不注意,小嘴巴已经凑上去亲了。
林白青拍拍地毯,耐心说:“地毯脏脏,咱们楚楚不亲它,好不好?”
楚楚爬起来飞快,嗖嗖嗖爬到另一边,皱鼻子摇头,撇撇嘴,又爬了回来,旋着地毯上那朵大大的象日葵转了起来。
林白青在生了孩子之后,嗅觉虽然在恢复,但远不及孕前那么灵敏。
而且她只能闻到现有的气味,气味一旦消散,她就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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