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颔首:“喜欢就好,去歇着吧。”
褚朝朝给他施礼:“谢璟王殿下。”
小姑娘家被人送了首饰终是兴奋的,眉目间掩饰不住的欢喜,唇角含笑的绕过里间的屏风上了她的小床榻上歇着。
谢璟也上了榻,只是他虽用了药,心口处却依旧像是有虫蚁在爬,他修长的侧颈处青筋凸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体内的毒又开始让他痛不欲生了。
夜半,褚朝朝正在睡梦中她家院中那张秋千上躺着晒太阳,突然似是听到了水声,她以为是要下雨了,突然惊醒。
然后,她真的听到了水声。
迷迷糊糊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哪里是水声,是谢璟又吐血了。
她急忙如只小猴子般从被褥里爬出来,着急忙慌的来到谢璟床榻前,果真,他半倚在软枕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煞白如纸,在暗夜中瞧着,还挺吓人的。
“殿下,我去喊大夫。”她转身就要去,被谢璟唤住,他的嗓音低哑而无力:“不用,”看褚朝朝停下了步子,他缓缓道:“倒杯水喝。”
褚朝朝心中很不是滋味,应了声,去给他倒水喝。
待她倒好了水回到他床边,谢璟已擦去唇边的血迹,他每日都要吐上一回血,只是平日里都会在天光微亮时,今日却是夜半。
看到褚朝朝给他递水的手颤颤的,一张小脸上写满愁容,谢璟接过她手中的杯盏后,说道:“无事,习惯就好。”
褚朝朝:……
看来,他每天都要吐血。
因着她来王府是为了克他,本是心中好奇他中了什么毒,想要问上一问,也没好意思问,只是垂着个脑袋,也不说话。
“朝朝,会点灯吗?”谢璟怕她在黑灯瞎火中等下会被绊着。
褚朝朝点头,起身将他床边小几上的烛火点亮,又坐回到他的床边,等着他的吩咐。
因着烛火亮起来,谢璟也缓了疼痛,转眸间就看到褚朝朝胸前的一抹春色,小姑娘睡觉或许不太老实,身上的中衣歪歪斜斜,就连小衣也被她给扯去了一旁。
凝脂般的肌肤在那豆烛火下,如同泛着莹光的美玉,而这姑娘似乎还有些沉浸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像只小狐狸,浑然不觉被人看到了什么。
谢璟转过一旁,嗓音淡淡道:“回去歇着吧,本王无事。”
褚朝朝不放心他:“殿下真的不要去找大夫来吗?”
谢璟应了声,很坚定。
褚朝朝只好起身回了她的床榻处。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因着谢璟夜半时吐过了血,今日的清晨格外寂静,褚朝朝也就贪睡了会,待她起身洗漱与谢璟用过早饭后,璟王府里来了旁人。
褚朝朝跟着阿春和阿绿一同行礼,见来人是两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一胖一瘦的站在那里还挺对称,只是生的胖的那人额头上有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只他们二人虽看上去很矜贵,却比不得谢璟,此时,谢璟坐在一张软椅上,神色算不上平和,甚至眼眸中透着让褚朝朝感到害怕的凌厉。
一胖一瘦皆是与谢璟见礼,谢璟只坐在那里,好似并不是很愿意理他们,那胖的人说:“二弟的病可好些了?”
谢璟虽语气不善,话却说的客气:“劳皇兄挂心,已然无碍。”
褚朝朝在一旁听了出来,这胖的人是大盛朝的锐王殿下,也是当今陛下的长子。
那瘦的人也开口:“二哥洪福齐天,有上苍护佑,病肯定会好的。”褚朝朝又知道,这位是谦王殿下。
她在来璟王府时,对于这些事都听阿娘说起过。
只他们二人都对谢璟很殷勤的模样,却是两张热脸贴了冷屁股,谢璟如同冰窖里的石头般,能冻死个人。
这时,锐王殿下说起正事来:“二弟,前些日子意图来璟王府刺杀二弟之人皇兄已将人生剥,人头今日还给二弟带了来。”
褚朝朝闻言一惊。
人头做成灯笼辟邪。
谢璟抬眸看了锐王一眼,随后目光落在褚朝朝那里,阿春扯了扯褚朝朝的衣服,示意她跟着她离开。
可褚朝朝不想离开,她还想继续听下去,虽然还挺可怕的。
她跟着阿春离开,去了小厨房给谢璟煎药,忍不住问阿春:“殿下要人头做什么?”
阿春对着她笑了下:“殿下的事,还是不要问那么多,若被殿下知道了,要受罚的。”
褚朝朝心中七上八下的,昨夜她本以为璟王殿下生的那么好看,不会是别人口中说的那副样子,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看到的。
还为她来克他,心中一直不安呢。
她眉头揪起来在心中叹了又叹,会不会哪天夜里她睡下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的头被他做成小夜灯,她的血被他拿来煮茶喝。
她打了个寒颤。
趁着阿春忙碌,又偷偷跑回正堂处,只见,谢璟起了身,就站在锐王殿下面前,他的身量极高,比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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