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胆小。
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衣架,清冽的嗓音又回荡在褚朝朝耳边:“既然冷,拿件衣服披上。”他这句话说的又比适才要温和上许多,褚朝朝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些。
可还是不敢去看他。
她转身去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件月白色披风真就披在了身上,那衣架上都是谢璟的衣服,他生的高大,衣服披在褚朝朝身上如同她扛了个袋鼠。
谢璟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
褚朝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觉得他的衣服虽是大了些,摸上去却极为舒服,绵绵软软的还很丝滑,她只在祖母的衣柜里见过这样的料子。
披在身上轻便又舒服,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像是冬日里的红梅,又像是山间清晨里清风带来的气息。
真好闻。
褚朝朝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可她其实并不觉得冷,甚至因着见他,紧张的有些热,她提着及地的衣摆又走回谢璟床榻边,垂眸等着他的吩咐。
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在谢璟眼中,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日后,本王唤你朝朝,你也不必如此怕本王,”他说着,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起头来。”
褚朝朝乖乖的听他的话,抬起了头,她早就想抬头去看他了,一是想看清他的模样,二是她低头低的脖子疼。
褚朝朝不报什么期待的抬眸,却是如石像般怔在那里,璟,璟王殿下生的俊美无俦,谁说他丑来着?
褚朝朝眉目间不可察的露出丝丝笑意。
突然,就有些不怕他了。
褚朝朝看了他好大一会,才发觉这样太过失礼,又垂下眼眸来:“殿下可用过药了?我服侍您用药吧。”
谢璟心中暗道:这小姑娘还是个看皮相说话的。
他撩开被子下床来,清润的嗓音落在褚朝朝耳中:“药已经用过了,不过晚膳还没用,一起吧。”
褚朝朝见他步子沉稳的走向外间去,抬手擦了下额间的汗珠,急忙跟上去,一时间也忘了去想,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步子怎会如此稳健。
她紧跟着谢璟来到八仙桌旁,木漾与木微看到一团被月白色披风包裹着的东西在游动,若不是包裹着的那张脸生的灵动而娇俏,只以为是白无常夜间来索命了。
木漾相比木微是个话多的,他上前道:“主子,属下去木荷院给褚姨娘拿件衣服去吧?”他说完木微在一旁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木漾才觉得自己有些多话了。
没准,主子是故意让褚姨娘穿他的衣服呢?
谢璟随口应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木漾心中一松,当真去了木荷院。
褚朝朝站在八仙桌前,身上谢璟的衣服让她行动很是不便,她想直接给脱下来,却又觉得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犹豫了片刻,她低声道:“殿下,这衣服,可以先脱下来吗?”
谢璟对她颔首了下。
褚朝朝如衣服上长满了钉子般给脱了下来,可把她热的,身上都出汗了呢。
待衣服递给一旁的侍女后,她学着端庄温婉的贵女极为有礼的坐在一旁,她来王府的前几日,阿娘还专门花了银子请了位从前在宫中当过差的嬷嬷给她教了些礼仪,虽是临阵磨枪,好在她有认真学,还算是有模有样。
褚朝朝端端正正的坐在谢璟对面,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一道菜,细嚼慢咽的如只小松鼠在磕松子,很香。
却又不敢放开了吃。
给她教习礼仪的嬷嬷说过上京城里的贵人用膳有很多讲究,尤其是皇家人,讲究更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犯了错。
犯了错是要受罚的。
谢璟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杯盏抿了口茶,问她:“平日里喜欢用什么饭菜?”
褚朝朝:“回殿下的话,我不挑食。”
她话落,谢璟抬手示意一旁侍奉膳食的侍女每样都给她夹在玉碟里,依旧语气平和的说着:“尝尝王府的饭菜是否合你的胃口。”
褚朝朝看着侍女给她夹来的菜,有些后悔适才的那句‘不挑食’了。
她挑食。
忌口的还挺多。
只她见她不爱吃的离得她还挺远的,就没说,谁知道他会让人都给她夹了来,若是送了过来不吃,岂不是会得罪他?
可这侍女是个做事利落的,已经都给她夹好放在她面前了,她偷偷瞄了谢璟一眼,好在是饿了,就勉强都给吃了吧。
褚朝朝与谢璟食不言的用着膳,一旁的木微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且不说木漾那厮对主子为何娶这位小姑娘好奇,向来好奇心为零的他,心中也被勾起疑惑。
或许这小姑娘感受不到,他家主子向来对人清清冷冷的,对她,倒是颇为有耐心,话语中还带着温和。
难得,太难得了。
若是敏小姐知道了,估计能惊掉下巴,不对,应是气掉下巴。
殿下可从来都是懒得理她。
两刻钟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