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说,要给她上一堂小课。
周雨晚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点头。
商渡那会儿要走,被她一把抱住胳膊抓回来。
余曼问她,是想跟商渡一起上课吗?
商渡把头摇成拨浪鼓,她点头如捣蒜。
于是,在那个年幼的夏天,窗外烈日蝉鸣,室内空调嗡嗡轻响。
她在商渡的陪伴,余曼的教导下,上了人生中第一节 比较像样的性教育课,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以及什么事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做,比如……夹腿。
“今天你生日,暂且放过你。”商渡说。
周雨晚得寸进尺:“那早上也放过我呗。”
“嗯,今天都给你放假。”
有他这句准话,周雨晚放心地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回房睡了。
没睡多久,早上六点,她起床,化了看不出明显痕迹的素颜妆。
出房间,商渡才刚起没多久,随手抓两把头发,还在醒着神,没什么情绪地用粤语对她道了声“早晨”。
直到两人外出吃过早餐,坐上去学校的网约车,他才恢复状态,叫她今天好好学习,别偷懒,效率高一点。
周雨晚吃饱反而容易犯困,漫不经心点着头,甚至觉得他声线好听,声调也平稳,很适合入眠。
今天是12月22日,冬至,太阳直射南回归线,一年中,北半球昼最短,夜最长的时候。
还没到教室,就见路上有人同她打招呼,祝她生日快乐。
她到教室的时间算晚,快到早自习时间了,桌面堆放不少礼物。
不算意外。
她全网社交平台粉丝上千万,指不定其中有多少本校学生把眼睛放她身上。
出于欣赏也好,偷窥欲作祟,想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罢,她无所畏惧,照单全收。
能记着她生日,给她送礼物的,大多出于善意。
但不能确保不出意外。
就在前年,她偶然拆过一个包装特别可爱少女心的礼物。
里面是ai合成的她的裸照,用可疑的暗红色液体,写满“bitch”“婊子”等侮辱性字词。
柯思萌当时也看到了,被吓得直尖叫,脸色煞白,说那个好像是血。
因为当时教室监控坏了,所以直到最后,周雨晚都没找出究竟是谁送的。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随意拆过别人赠送的礼物。
“晚晚,祝你生日快乐!”
柯思萌捧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咧嘴冲她笑,今天依旧是元气女高一枚。
“谢谢。”周雨晚接过。
“所以,今晚真不办一个生日趴么?”她还对那事念念不忘。
周雨晚默默从桌肚里,掏出试卷套题练习册,厚厚一摞,有学校统一布置的,有科任老师单独印发的,也有商渡交代给她的。
“知道这是什么么?”
“嗯?”
周雨晚义正词严:“这是我正肩负着的,民族的希望与未来。”
“……”
意义非凡的十八岁生日趴,就这么死在高考前的漫漫长夜里。
不过,她今天有意外收获。
周雨晚收拾满桌礼物贺卡时,看到一个六寸大小的蛋糕,很漂亮,适合拍照。
面上铺满了水果,斜插一块粉色巧克力牌,写着“周雨晚,生日快乐”。
钉在蛋糕盒丝带上的贺卡,用楷书一笔一划地写下对她的生日祝福,署名是“殷璇”。
然后才想起,殷璇关注了她的s。
早自习结束,铃声打响的那一秒,周雨晚通过狼人杀那晚临时创建的小群,翻到她微信,给她发去好友申请,附言:【谢谢】
这一天似乎过得平平无奇。
在南北双方争执这一天该吃饺子馄饨,还是汤圆的时候。
他们班安排人,晚上去进一批汤圆过来。
打算在这个寒冷冬夜,所有人聚在一起过冬至。
下午最后一节课打响铃声,柯思萌挽着周雨晚胳膊出门前,有人叫住她们:
“今晚别逃课了,大家一起过节吧。”
一听“逃课”,就知道针对的是她。
周雨晚抬手,朝后比一个“ok”的手势。
今儿天黑得很早。
鹏里私高的晚自习铃声,在傍晚六点五十分打响第一声。
走过明晃晃的楼梯,路过灯火通明的一间间教室,回到16班。
周雨晚停步。
门是掩上的,灯全关了,零星光线打在窗玻璃上,像投进黑洞里,什么都看不清。
就是那个时刻,她心底有一种强烈预感在涌动。
柯思萌站在她斜后方,问:“怎么不进去呀?”
进啊,她当然得进。
所有人都悄摸摸地准备着,等她一进门,就接连“b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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