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了一群人,还停了几辆车。
男男女女都有,都是很年轻的面孔,衣着打扮无一不新潮别致,气质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们在衣服和皮肤上,涂抹了大量惹眼的荧光色,还穿戴荧光棒折成的手环、颈环和发箍,手握爆亮小钢炮,光束穿透性极强,射出极远的范围。
四下胡乱扫射间,周雨晚不慎被晃了一眼,条件反射地偏头躲开。
商渡坐她旁边,在用手机跟人聊着。
突然,车子被人拦住,司机降车窗,那人过来,说是已经封路,禁止继续前行。
商渡叫上周雨晚下车。
网约车掉头离开。
拦路的男生一见是他,吊儿郎当的态度登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堆起满脸笑容,用粤语腻歪歪地说:
“渡哥,大家等咗你好耐,仲以为你今晚有事,要放我哋飞机喎(大家等了你很久,还以为你今晚有事,要放我们飞机)。”
“嗯。”商渡不咸不淡地应,手机息屏揣兜里,发觉周雨晚没跟在身旁,眼内闪过一丝慌乱,紧忙放眼找一圈。
终于在公路护栏边找到她身影。
入秋后,风是凉的,夹杂沿海特有的咸腥味,和山林特有的草木清香,味道挺复杂。
周雨晚的发丝在风里飘着,面朝大海的方向,举目远眺。
看星河高悬,看灯塔长亮,看海面波涛汹涌,只一艘船只亮着灯,还未停工。
看护栏外的斜坡,芦苇丛生,和狗尾巴草一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差点以为你不见了。”
商渡跟过来,拉过她环抱身前的一只手,用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荧光棒,给她当手环套上。
荧光黄,算是荧光棒里最亮眼的颜色了。
“才一根?”她嫌太单调。
“阿志,”他叫那男生,“你去拿一筒荧光棒过来。”
阿志应声,立马从某辆车大开的后备箱里拿出一筒荧光棒,给商渡送来。
商渡递给周雨晚。
她打开,一把倒出好几根“咔咔”掰碎,任其产生化学反应,发出亮光,然后用连接器做成手环和颈环。
“他们是来飙车的?”周雨晚问。
刚刚粗略过一眼,发现靠边那几台车,不是迈凯伦,就是法拉利,车型一辆比一辆炫酷吸睛。
这里俨然是二代们出来飙车炫富的场子。
她一下往左右两只手腕套了好几个手环。
做多了的,就抓过商渡的手,她帮他戴上。
指腹擦过他无名指根的银戒,她眸光有一瞬暗淡。
“是我们。”商渡说。
周雨晚愣了下,对他的固有印象又刷新了一遍。
她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摆弄那些荧光棒。
狠抓一把全部掰碎,声音零碎,却解压。晃一晃,让它们反应得更彻底,光线更亮。
“我去,商渡竟然把你给带来了。”
这道浮夸的男声略有些耳熟。
周雨晚抬眼,跟前那张招摇过市、招蜂引蝶的脸,不是赵丞是谁?
脑子突然空了一下,是被熟人撞破的尴尬和慌乱。
她紧了紧手里的荧光棒,没吭声,用连接器把荧光棒一根根连起来,做成一个圆球。
这幅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很符合赵丞对她的印象。
他挨到商渡身旁,折着一胳膊靠在他肩头,语气还挺骄傲:
“我就说你俩肯定有点什么吧,你喜欢的那件衣服都跑人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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