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正准备开口,忽然被宋既明一长串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后者略带警告地瞪了一眼邢司南,眼神所含的意味十分明显:小兔崽子,把柜门给老子关好了!
邢司南只得作罢。他把苹果递给楚白,神情温柔:“吃吧,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杨朔:“……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表情说话……”
“……”邢司南抬起头,冷漠道,“杨朔同志,你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消磨时间顺便发表一些毫无意义的见解的话,我可以现在派人送你回去工作。”
杨朔能屈能伸:“队长对下属真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这深深的队友情,实在令人动容。”
“说到工作……”楚白醒来以后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奈何邢司南选择性失聪,害得楚白到现在对于案情仍然一无所知,“案子怎么样了?郑行知……”
邢司南皱了皱眉:“你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还有功夫关心案子?我看今年局里的先进个人感动人物评比非您莫属了。”
楚白干笑一声:“那也不至于,可能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差吧……”
说完,他抿了下嘴唇,捧着苹果,仰起头望着邢司南,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邢司南低头和他对视几秒,“啧”了一声,冲杨朔抬了抬下巴:“说。”
得到了领导的许可,杨朔终于能打开话匣子,将近几日的案情进展像竹筒倒豆子般抖得干干净净:“犯罪嫌疑人郑行知从九楼跳下后当场死亡,虽然常言道死无对证,不过根据他生前留下的证据和痕迹,我们还是大致还原了整个案发的经过和凶手的作案动机。”
“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郑行知在动手前,曾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观察我们的受害者,这一点,他房间里的照片和资料都可以证明。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一名受害者程诚的照片被贴在最上面,并且从时间线来看,他才是最早被郑行知盯上的。”
“我们询问了程诚的男友,他说他和程诚大约一个月前在‘繁花’酒吧认识,之后火速交往并且同居。”杨朔道,“很有可能,程诚曾经是郑行知的犯罪目标,但由于程诚恋爱,使得郑行知失去了下手的机会。这也能解释程诚失踪当晚为什么会上郑行知的车——因为他们原本就认识。”
“此外,我们在郑行知房间里发现了本案的关键证据凶器,经过比对,成分和此前在胡力钊家中发现的一致。侦查人员还在华发小区地下车库中找到了牌照为浙a77c12的银灰色轿车,并在轿车中,检验出了郑行知和最后一名受害者程诚的dna和指纹。”
“至于他的作案动机……”杨朔说到这,叹了口气,“和你那天在天台上猜测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杨朔唏嘘道:“你说这是怎么个事儿呢,好好一名牌大学生,长得又帅能力又强,年纪轻轻的,原本可以有个不错的未来,结果……”
“没什么可惋惜的。”邢司南淡淡道,“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他自然也要为之付出代价。更何况,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他杀人的借口。”
“说的倒轻松。”杨朔不服气道,“我很好奇啊邢司南,作为一个同样前半生一帆风顺的成功男人,要是你遇到和他相同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邢司南面无表情道:“我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
杨朔不死心,企图挣扎一下:“万一呢……”
“没有万一。”邢司南说完,动作自然地从楚白手里抽走了被他啃的只剩下一个果核的苹果,而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杨朔:“……”
宋既明:“……”
杨朔一脸震惊地看着邢司南,而当事人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递给楚白:“擦一下手。”
杨朔:“……”
宋既明:“……”
这小子照顾人的样子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
楚白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更遑论照顾他的对象还是邢司南,简直叫人受宠若惊。他顿了一下,没忍住小声道:“这算什么……恋爱的福利么?”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因而只有离他最近的邢司南听了个大概——邢司南转过身,低下头看着楚白,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白果断转移话题,“对了,那个狙击手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杨朔提起此事也颇为头疼,“我们查了进出小区的所有车辆和人员,但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见鬼了,难道他是飞进去的么?”
“你当人家墙上安装的高压电网是摆设么?”邢司南没好气道,“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发现他们身上可疑的点,回去给我列份名单,挨个调查。”
杨朔有气无力地应道:“行。”
邢司南看了眼手表:“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建议您二位,该回去办公的回去办公,该回去查监控的查监控,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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