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杕左将手伸进头发里,烦躁地捋了捋,他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果然是千古难题!
「不过孟学长怎么去这么久?他会不会迷路了?你要不要去找找看?」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孟杕左知道如此躲藏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站起身,打算见招拆招。
哈世齐看了下时间,「你说有没有可能学长是去上厕所,结果忘记带卫生纸带等我们去救他?」
傅其雨:「我房间里就有厕所,他干嘛去上外面的?」
「他可能临时来感觉,等不及回来啊!」
耳听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歪楼,孟杕左尷尬现身在门口,低下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包,所以没有买食物回来……」
傅其雨错愕了一瞬,刚才的对话学长会不会都听到了?
虽然担心孟杕左知道太多会有心理负担,但他还是选择顺着孟杕左的话走,开口道:「学长拿我的钱包去吧!今天流了那么多汗得多补充水分才行。」他还惦记着方才孟杕左说口渴的事,即便那可能只是个藉口,他却理所当然地将他说出口的每句话都牢记于心。
傅其雨连忙从口袋中将钱包给取出,双手递给孟杕左。其眼眸中的期盼,彷彿自己的钱包能被孟杕左使用是无上的荣幸一般,吓得孟杕左连忙拒绝。
「没事没事,没关係的。」
傅其雨十分热情,「学长,你不用客……」
话没说话,「叩叩──」一阵敲门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只见一位护士走了进来,语气公事公办道:「傅其雨吊完点滴就能出院了,请他的亲友先去柜檯缴费。」
「我……」孟杕左原本想说,「我来付。」可又突然想到自己没带钱包,话音便又收了回去。
同时哈世齐也十分积极,他的大嗓门直接将孟杕左犹豫的声音给盖了过去,「我我我!我去!」说完抓过傅其雨还捧在手上的钱包便跑不见了人影。
傅其雨:「……」
那小子动作会不会太流畅?
护士对抢着付钱这种事好像见怪不怪了,他走到傅其雨身旁简单对其基本资料进行一翻询问后,才叮嘱道:「脑震盪后的72小时是重要观察期,这几天最好先在家里休养,避免从事剧烈运动。同住家人或友人须密切观察其意识状况,看他对人、时间、地点是否清楚,最好每两个小时叫醒一次,确认对谈无误后再让他继续入睡。还有头上的伤口不能碰水,替他洗澡的时候要小心这一点。」
后面那些交代的内容,几乎都是看着孟杕左说的,确认他都记住了后,护士替傅其雨拔掉差不多见底的点滴,说道:「都没问题收拾收拾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离开后,傅其雨看孟杕左一脸若有所思,便开口道:「他可能误以为我们是室友了,学长不用担心,她刚才说的事我都记住了,我会让哈世齐过来照顾我的。」
傅其雨话说完,想起方才哈世齐照顾他时的种种先例,发自内心地打了个寒颤。
孟杕左显然也想到了相同的歷史画面,再看傅其雨那张因为病弱有些惨白的脸,顿时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他去照顾傅其雨也是没问题的……就是怕他不习惯家里有外人在。
孟杕左看向傅其雨,刚想开口询问,门口缴完费的哈世齐走了进来,问道:「话说,怎么没看见石油大王?」
「啊!」傅其雨大叫一声,然后像是机器人短路一般,又接连叫了好多声:「啊啊啊啊啊!难怪我一直觉得好像忘记什么事,我们家石油大王呢?!」他掀开被子,噌──地便要跑出去找石油大王,全然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与弱柳扶风的林黛玉差不多。
双脚才刚碰到地上,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打转,晕得不知东南西北。
孟杕左本就守在一旁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在傅其雨腿软的那一瞬间,手便已经扶住他了。
「你先别急。」他带着傅其雨回床上坐下,安慰道:「石油大王应该还在海滩,我的社员会照顾好牠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傅其雨松一口气,「谢谢学长,差一点英年早逝。」
哈世齐是知道石油大王在家地位比傅其雨高的,听见傅其雨的担忧,他问道:「要跟你爸妈说你受伤的事吗?」
傅其雨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别说出来让他们担心了。」
「可他们不是天天要跟石油大王视讯的吗?他们总会看见你脸上的伤吧?」
「他们这几天好像要上山,应该没有讯号。」傅其雨皱起眉,「到时候见招拆招就好。」
父母亲远在天边,问题不大,傅其雨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石油大王一个人在家就够闹腾了,再加一个哈世齐只怕是要翻天,他连自己能不能好好休息都觉得担忧。
再不情愿,他也别无选择,于是他开口问道:「你这几天能不能来我家住?护士说我这三天是重要观察期,得有人跟着确认我的情况,以及带石油大王出去散步。」
听到后面那一点要求,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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