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竹林。他寻都不到一丝同此有关的回忆。
他知晓自己应该是丢失了什么,可他的面上是如此地平静。
他望着对面的住持,躬身行礼。
君子如玉,淡漠如风,他轻声道:“在下知晓。”
住持不能再言,他望着青年淡淡远走的背影,一声又一声地道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等住持停下,他唇边已经涌出了血,顺着他苍老满是沟壑的脸向下流。
一旁的小和尚于心不忍,只能转过了身,这是师父自己选的道,他不能置喙。不知等了多久,等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小和尚连忙转身,小心去探住持的呼吸。
待到手指尖还有温热的时候,小和尚泪流满面。
这便是师父选择的道吗?适才若不是那位公子止住了师父口中的话,师父再透露一句,便是七窍流血而亡。
就像这竹林,本也是那位公子的道。
看着落满一地的枯黄,小和尚一声又一声念着佛语。
东宫。
徐沉礼望着面前老太监的尸首,眸中多了一丝深沉。
老太监死的很安详,浑身上下只有脖颈处那一道细细的伤痕。可就是这一道细细的伤痕,无声无息取了老太监的命。
徐沉礼沉默不语,他知晓,这是那人给他的警告。这次只是老太监,下一次便是他了。
他的身后出现一人:“主子。”
徐沉礼眼睛从老太监身上移开,眸中是隐忍不发的怒火:“是谁擅作主张,愚笨至此,为什么要去惹那个疯子,当年那疯子陪父皇打天下时,用的阴狠手段他们是不知吗?”
他身后那人低垂了头,眼见着主子怒火越来越重,他踌躇之后,小心道:“是司礼。”
徐沉礼一方石块直接砸了过去:“他是疯了吗?真以为谢欲晚这些年不动司家是因为他那顽固的父亲有多大权势,当年他文采不如人被谢欲晚夺了状元之位,他真以为当初夺得榜首的是他,现在他便成为当朝的丞相吗?”
望着老太监的尸体,徐沉礼怒火中烧。
他手下怎么会有司礼这般不会审时度势的废物,被司家养的仅有一副皮囊,如此简单的事情都能给他招惹如此大的麻烦。
徐沉礼身后的人小心道了句:“要不,我们将——”
一句话还未说话,徐沉礼已经一块玉坠扔了过去,眸色深沉:“今日这话,你说出来了,就自己去领死。同他为敌,你是疯了吗?”
“那,我们——”手下有些惶惶,他未曾想到谢欲晚都杀了自小伴主子长大的太监,主子带他还是如此态度。
“去赔罪呀,让司家上门赔罪,去送礼,去给姜三小姐送礼。”
看着手下的一群草包,徐沉礼整个人都是阴森的。又想起这是因为他那无用的弟弟引起的麻烦,他眉心不由又深了些。
如若不是顾及着父皇,他早杀了徐宴时那胸无点墨的废物。
思及此,他望着地上老太监的尸体,到底还是怔了一瞬。他半跪下来,为老太监合了眼。发现老太监的人同他说,看见老太监的尸体时,老太监的手上还端着为他熬的粥。
徐沉礼垂了眸,手不住地捏紧。
隔日清晨,晨莲端着一碗素面,敲开了姜婳的房门。
门隔了许久才开,姜婳沉默着一双眸,轻声道:“晨莲,晨好。”
晨莲弯眸一笑,她的小姐即便心情并不好,每日见她的时候,还是会温柔地同她打招呼。
她将手中的素面递了过去,让姜婳看看。
素面飘扬着竹香,细细看,素面上有一层淡淡的竹笋。素面本就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如今混着被切得细细的竹笋,很适合作为清晨的膳食。
姜婳怔了一瞬:“是后山那片竹林吗?”
晨莲点头:“嗯,这几日下了雨,奴今日去看时,发现冒了些竹子。奴同僧人说,僧人应了,奴便采了些。今日的素面是奴亲自做的噢,不过不一定好吃,小姐要尝尝吗?”
她眼眸亮晶晶地望着姜婳。
姜婳自然轻声应下,让出了身子。晨莲端着素面从她身旁过去,望着素面中的竹子。也不算骗小姐,只是这竹子不是这两日采的,下大雨后的第一日她便去寻了。今日她想再去寻些新鲜的时,发现竹林已经枯死了。
这倒是她第一次看见枯死的竹林,旁边还盘坐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轮番为竹林诵经。
晨莲望了望自己的手,昨夜又沾了些血,她这般的人,是听不懂佛门的慈悲的。这般想着,她转身笑盈盈望向姜婳:“小姐,快来。”
姜婳坐到了桌边,拿起筷子,轻吃了一口。
晨莲坐在她对面,撑着手,弯着眸望着她:“小姐,好吃吗?”
姜婳抬起眸,点了点头:“好吃。”说着,她又挑起一口,往嘴里送去。
晨莲眨了眨眼:“小姐,真的好吃吗?”
姜婳咽下了口中半生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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