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一跳,轻轻落在了水面上。
到了这里,季缺才发现这积水并不深,如果这些破败的楼宇有个五层的话,积水差不多淹了一层半。
站在这里,他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一阵风吹来,楼宇间的藤蔓不禁随风摇动起来,如成条上万条蛇在那里摆动。
不得不承认,这地方挺适合拍鬼片的。
季缺继续踩着水面往内走去,只觉得越走越潮湿,以至于那些腐朽的木梁都滴出水来。
昏黄的光线透过水面折射成了荡漾的水光,站在这里,人不仅会感到阴森可怖,还会生出一种特别孤独的感觉。
在季缺的感觉中,这里已好多年没什么人气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走在里面,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就在这时,突然有缥缈的歌声从楼宇深处传了出来。
季缺耳朵一动,涉水而行,向声音的发出地行去。
这声音在可怕的楼宇间荡漾着,产生了阵阵回音,仿佛每间房子都有什么人在唱歌。
前方,那积水随着地势升高逐渐远去,季缺上了岸,看见了一面巨大的屏风。
这屏风少说也有五六人高,杵在那里,宛若一面墙。
屏风上画着一棵梅树,梅树上开满了如血的梅花,格外刺眼。
看着这扇屏风,季缺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觉得有些不舒服。
因为它太新太干净了。
周围皆是烂泥和烂楼,宛若黑白鬼片一般,而只有这面屏风又新又干净,像是有人刚刚把它做出来,又打扫清洗了一番,摆在了这里。
这被泥石流掩盖的财神宝库里,谁有空干这种事?
他第一反应就是那所谓的财神侍卫。
季缺没有犹豫,继续往前走,越接近那屏风,那曲声便越是清晰。
曲声婉转,有江南水乡的韵味,可是隐隐中又带着一抹厚重感,仿佛古庙里的晨钟暮鼓。
绕过了这屏风,前方的画面已然变了模样。
那是一座很高的舞台,舞台红绸连着花瓣飞舞,带着一股飘飘仙气。
而这仙气飘飘的舞台上,有七个仙女在起舞。
她们穿着轻薄鲜红的舞衣,露出了洁白如雪的肌肤。
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舞姿格外曼妙,身形妖娆,可是你并不会生出太多邪恶的念头。
她们身上散发着光晕,如神灵显灵一般,带着庄严肃穆的气质。
是的,那偌大的舞台上,七个舞女宛若壁画中飞出来的仙女一样,很容易让人沉迷。
前提是,她们不要那么大。
“太大了。”
这是季缺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当然,指的不是胸,而是这七个仙女的个头,当然她们的胸也大得不是什么大西瓜可以比喻的。
最高的那位舞女宛若一座塔一般,围着舞台翩翩起舞,而最小的那位也差不多一丈高,姿态妖娆。
舞台前汇聚满了人群,季缺走了过去,发现这些人全部处于一种迷醉的状态。
这群人实在是太色了,就因为她们大就这么痴迷吗?
难道你们不觉得大得过分反而恶心吗?不害怕吗?
是的,以季缺的视角去看,这七个舞女虽然体态优美,舞步优美,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悚之感。
不仅在于她们个头大的出奇,已远超人类的认知,更在于她们的一张张脸。
她们的脸同样很美,也挂着笑容,只是给人一种虚假之感。
仿佛那笑脸之后,藏着不可言说的古怪欲望。
周围的人完全沉浸于这舞女的舞姿之中,不可自拔的样子,其中一位嘴巴长得老大,几只黑虫子飞进了嘴里翻腾,他也毫无知觉,依旧流着哈喇子。
季缺看了一阵儿,并没有发现那些黑袍人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进来后又换了服装?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观舞体验,只有台上的舞女在翩翩起舞,下面的吃瓜群众只是痴迷的看着,连一点喝彩声都没有。
这让去青楼勾栏的季缺很不适应,要知道勾栏的舞曲一跳起来,可是有一群老色胚在下面吹口哨吆喝。
季缺不由得拍了旁边的那人脑袋一下,结果对方理都没理他,脑袋被拍得下沉之后,迅速恢复到了原来位置,继续观看。
这时,舞台上舞女的舞步变快了,乐声的频率也跟着加快,空气中仿佛多了迷迭香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舞台上的七名舞女轻轻一跃,身体径直脱离了舞台,在空中飞舞起来。
这一刻,仿佛飞天仙女的壁画化作了现实。
人群齐齐抬起了脑袋,眼神变得更加迷醉,配上那越发厚重的歌声,仿佛一场庄严的祷告,甚至是祭祀。
季缺却不由得微微眯上了眼睛,缘于这以下观上的角度,不少舞女都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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