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兰冲上?来,一把?将棠月扯出来,用身体?挡住虞文升,大声吼,“回房间,锁上?门!”
全身颤抖的棠月,拼命跑回房间,按照棠兰说的,锁上?门,不放心,又把?书桌和椅子全部?用来抵门。
外面拳头砸在身上?的响声越来越大,棠月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耳朵,思考着。
——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妈妈……
破旧的房门被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虞文升在外面喊她的名字,满嘴污言秽语。
哐当——
哐当——
每一声都伴随着房门缝隙变宽,门锁摇摇欲坠,形同虚设。
恐惧在那一刻到达巅峰,刚刚虞文升想对她做什么,她既明白,又不是那么明白,但无?疑都是恐惧的。
桌上?有银光闪过,像是鬼迷了心窍,棠月站起?身,走过去,拿起?那把?薄薄的铅笔刀。
不知经历了多久的撞击,旧门不堪重?负,嘭地?一声打开?。
棠月站在原地?,与虞文升对上?视线,看清了他眼里的贪欲。
旁边的棠兰苦苦哀求,却只换得虞文升一撂膀子,棠兰纤弱的身体?摔倒在地?上?,每一次都是这样。
在虞文升拨开?书桌和椅子那一刻,棠月咬着牙,握紧了铅笔刀,刀尖在她手?上?割出伤口,皮开?肉绽,疼痛阻止不了此刻的恨意。
尤其是看见鼻青脸肿的棠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恨意直窜天灵盖。
在虞文升过来抱她的时候,棠月就像是濒死的野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刀胡乱朝着虞文升刺去。
但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医,还有谁能在一瞬间,找准别人的要害之处,一击必中。
软弱的铅笔刀划伤了虞文升。
血液让他怒气?高涨,双眼猩红,挥舞着拳头。
登时,棠月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后背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五脏六腑仿佛破裂了一般,疼得她站不起?来。
不能认输,不能!
但她没?有力气?。
眼睁睁看着棠兰抱着虞文升的后腰,阻止他前进,“星星,跑!快跑——”
棠月颤巍巍地?站起?来,眼前一片血色,不跑,我跑了,你怎么办?
踉跄着,捡起?被弹远的铅笔刀,“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只要我不死,那你必须死!”
背水一战。
这是棠月当时全部?的信念。
“行,你们母女俩今天一起?反抗我,那就谁都别想好过。”虞文升抄起?地?上?一条凳子,往棠兰脑袋上?砸去,“滚你妈的,敢跟老子叫板!”
啪——
另一张凳子狠狠地?砸向虞文升的脑袋,棠月牙关颤抖,高声吼,“不许你打我妈!”
意外让虞文升跪倒在地?上?,棠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像狮子一般的棠月。
只见她双手?颤抖,高高举着凳子,指尖冒着血,没?有片刻迟疑,直接又往虞文升头上?砸。
刚刚那一刻,棠月放弃了没?用的小刀,替换成了凳子。
就在这时,爷爷奶奶终于打开?门,出来看了一眼。
奶奶一边阿弥陀佛,喊着造孽。
爷爷呵斥,“放下凳子!无?法无?天,竟敢打你老子!”
院子里狗吠不止,传染给其他狗,一时间,静谧村庄里,狗叫声此起?彼伏。
虞文升满头满脸都是血,如果没?有棠兰护着棠月,爷爷的巴掌已经呼到了她脸上?。
奶奶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呼天嚎地?,“当年我就让你重?新讨个老婆!你偏不听,这个婆娘生?不出娃娃,还要去买个丫头片子回来,丫头片子长大是别人家的,除了养大了换点彩礼钱,那就是白眼狼!”
“反了天了!敢欺负到老爷们儿头上?!”
丢了面子的虞文升,从地?上?坐起?来,像发疯的野兽,抓起?棠兰的头发,一路将她拖行到房间,‘咚’地?一声,关上?门。
棠月挣脱爷爷的束缚,拍打着房间门,却怎么也敲不开?门。
房间里沉闷的拳头声,棠兰的尖利的喊叫声。
是棠月多年醒不来的噩梦。
门口的棠月哭哑了嗓子,拍烂了手?,满手?都是血。
大门打开?,虞文升□□着上?半身,提溜着裤子,衣服甩到肩膀上?,打了个酒嗝,走出房间,扫了眼棠月,“晦气?玩意儿,算你今晚走运。”
说完离开?了家。
房间里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混着膻味,棠兰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血从她的嘴角,额头,耳朵里渗出来。
惊恐,慌乱,绝望。
棠月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棠兰的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哑着嗓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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