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陆卓衍仰头靠着椅背,犟着脖子,不愿转头,“去哪儿?”
宽敞的大g车内,空气无端逼仄,陆卓衍强势的气场像是把?车厢内都填满了。
棠月偏头看了他一眼,狗男人只留给她一个线条流畅的下颌,一个眼神?都舍不得分给她,拿着手机设置了导航,把?手机架在支架上。
导航:“丽景酒店到?清和?墓园,全程468公里?,开车约1小时10分钟。”
墓园。
是去看梁舒余么?
车辆启动,陆卓衍没有多问,三人都心事重重,无人说话,车里?异常安静。
偶尔听见有车喇叭鸣笛的声音。
傅小鲤视线盯着车窗,通过玻璃窗折射的角度,凝视着棠月的侧脸,她正在闭目养神?。
24小时营业的清和?墓园,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工作忙,平时要上班,没什?么时间来祭拜家人,有时候只能挑晚上过来,对此,墓园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
工作人员打着呵欠,看见三人出色的长相,瞌睡虫总算是跑了几?只,让三人填写了登记,便把?人放了进?去。
夜风猎猎作响,棠月踩在蜿蜒的青石板上,缓缓上行,陆卓衍抬起手,掌心虚虚地拖着她的腰,避免她踩滑后没有支撑。
落在傅小鲤眼里?只有四个字——惺惺作态。
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梁舒余的名字,陆卓衍视线落在墓碑上面,注意到?碑文只有孝子傅小鲤的名字。
没有棠月。
怎么回事,二?婶梁舒余不是她妈妈吗?是二?婶不让她的名字刻在上面,还是傅小鲤为了一己之?私,不愿意让她的名字刻上去。
陆卓衍转头看向棠月,发现她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怨愤。
傅小鲤:“棠月,至少在这里?,你能停止恨她一秒钟吗?”
棠月:“不能。”
看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梁舒余笑得很温柔。
五岁之?前,在棠月模糊的记忆里?,梁舒余从没牵过她的手,但是19岁的时候,她却牵着棠月的手,絮絮叨叨了很久。
“月月,你和?傅小鲤是亲姐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你,我把?傅小鲤留给你了。”
“你别?原谅我,也别?喊我妈妈,我是真的学不会怎么爱你的,月月。”
棠月:“傅小鲤,傅昂和?兰希出轨,对不起她,早已是定局,你回不到?过去改变历史,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就能报复傅昂了么?”
“扪心自问,上次你回慈山见到?你父亲,手会颤抖吗?”
“他们烂,随便。”
“但是,傅小鲤,你敢和?他们同?流合污,一块儿烂下去,我宁愿你撞死在梁舒余的坟前。”
“棠……”傅小鲤竭力抬起头,却再也倔强不起来,后脊被棠月根根敲碎。
她把?那?段血淋淋的过往,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在警告他,对他的耐心告罄。
傅小鲤像梦魇里?的困兽,无力地喃喃,“姐姐,我没有。”
棠月单薄的背脊自始至终挺得笔直,听见傅小鲤受伤幼兽一般喊出“姐姐”,叹口气,“我先下去,你有没有,自己和?她说。”
陆卓衍看了一眼墓碑,追上棠月的脚步,先把?棠月送到?车里?,转而告诉她,手机落在登记处了,回去找找。
棠月扫了眼他衣服兜里?一瞬亮起的光,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故意骗她,是想问傅小鲤什?么事情呢,陆卓衍。
陆卓衍知道被识破,仍旧面不改色,明晃晃地告诉她‘我要知道’四个字。
失魂落魄的傅小鲤盘腿坐在地上,木楞愣地盯着大理石墓碑,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你来做什?么?”
陆卓衍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十,朝着梁舒余拜了拜,“你去找兰希的目的是什?么?”
傅小鲤冷哼一声,“她都不信我,你信我什?么?”
“她担心你,但我不担心你,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很难理性思考,棠月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时刻能控制情绪的机器,关心则乱。”陆卓衍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审视着傅小鲤,语调平稳。
说实话,他本质是个冷漠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梁舒余是棠月的生母,他对长辈的私生活毫无兴趣。
“你妈妈,真的和?我爸爸在一起过?”从陆卓衍掌握的消息来看,梁舒余和?傅霆、傅昂两兄弟是青梅竹马。
当年他查访过,都说梁舒余原本是和?他爸爸傅霆好,亲朋好友都觉得他们般配,关系又好,早晚会是一家人。
之?所以没想过二?叔傅昂,是因为明显梁舒余和?他关系一般。
结局却是梁舒余和?傅昂走到?了一起。
而陆卓衍的父亲傅霆,毕业后留在桐城,认识了陆笙笙。
陆卓衍曾经查过棠月的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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