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裵文野看到美景后的心旷神怡,她到达羊卓雍措后, 因为羊湖太美了,情绪激动, 加重了高反。
加之今天起的早, 身体乏力, 精神状态亦跟不上。
她在裵文野的帮助下, 戴上鼻氧管, 还有心情开玩笑,摸摸自己的鼻子,轻声道,“我的新鼻环。”
这玩意儿戴上后,鼻音都变得黏腻。裵文野蓦然笑了。
他摸摸楸楸漂亮的脸蛋,目光都变得柔和,眉眼附近还有几道玻璃擦伤后掉痂留下的棕色小疤,大约再过半月一月,就能化为乌有。
“你为什么都不吻我?”她的目光从定焦他的嘴唇,上移到他漆黑的眼眸,她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可怜巴巴的自己。
这几天,他们接吻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彷佛真应了那句,在高原不好堵上她的嘴巴。
可是,可是……她现在氧气都充足了!
“亲亲我吧,好吗?”楸楸被束缚在安全带里,不得不歪着脑袋看他。
天色渐渐暗下来,车里没开灯,她的眼睛依然很亮。
“怎么亲你?”裵文野看她淡粉的眼皮微垂着,很轻的说道。
她抓着安全带,空出一点空间,软软的嘴唇碰上他的嘴角,一触即离,又弹回去。
“这样亲。”
“这样也叫亲?”他似笑非笑,然而还是没有满足她,他手伸长一些,帮她调整座位角度,让她可以睡的更舒服,“睡吧。”
他坐回驾驶位,就在要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他忽然收回手。
楸楸不明所以,看他从领子里摘出那枚玉观音,头微微一歪,红绳脱了出来。
红绳常换常新,不见旧。
他偏过身体来,红绳从她头顶穿过。
楸楸愣住。她低头看着这枚近乎于透明的翡翠玉观音,透明晶莹如玻璃。
裵文野撩开她的领子,将观音妥善安放到水滴上。
观音上有他的温度,热热的。
目光转移,她抬起眼帘,去看裵文野,他亦在看着她,认真而慎重地盯她几秒钟,轻易捕捉到她颤动的眸光。
这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你是不是很怕我死掉啊?”楸楸有点开玩笑的问,想要掩饰心里的激动。
“是啊。”他坐回去,这次动作流畅地系上安全带,咔哒一声,伴随他轻轻一声,“我根本没法忍受你的身体变得冰凉。”
和过去的说法不太一样。楸楸若有所思着。过去他说,就算死了,也要做成标本。而现在……
楸楸微妙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想到,所以这场灾难,并不只给她一个人带来了影响。
车子跟着两束亮白的疝灯光,缓缓将羊湖抛却身后。
车里很安静,他开车比以往小心许多,旁若无人地盯着前方的世界。楸楸歪着头看他,感觉十分的安心,没过多久,睡意战胜了清醒的自己,阖上眼睛,一阵眩晕过去,她亦失去了意识,进入到梦中。
再醒过来,周身一片漆黑。
外头风呼啸的声响,刮着车身。
意识稍微回笼,楸楸才发现自己躺在后排的床垫,身后是裵文野,虚拥着她侧睡,她完全被包裹于被子与他的怀抱里。
这种感觉很神奇,以往她还不信影视剧里演的,光凭气味和呼吸就能认出是某个人,可现在视觉关闭,仅凭听觉和嗅觉,她就能确定这个人是裵文野。
鼻子上的‘鼻环’还在,她醒来没有感到不舒服。
从她的角度望出去,窗外亦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她不知道裵文野将她带到何处,但能确定的是,他们在荒郊野外,四周没有建筑物遮挡,否则没有如此狂啸的风。
依稀能听到浪打浪的声音,海边?怎么可能。
那么湖畔?从西藏的一个措来到另一个措?
她无聊的胡思乱想,没有视觉,没有时间,还真的像是一只在半夜醒来的小狗,主人正沉睡中,小狗只能百般无聊的等待,神游天外。
渐渐地,她侧躺着有点累了,在羽绒被里细细簌簌换个姿势。
因着右手受伤,不能从侧躺换成另一边侧躺,只好仰躺着,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裵文野搭在她身上的手臂。
好在人没有醒。
她侧过头,渐渐地习惯了黑暗,在漆黑中描绘出他的轮廓,脸骨,楸楸屈起食指,指尖轻轻地,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勾勒出他的眉眼,鼻翼线条。
忽然间,他睁开眼。
楸楸乍然心惊。吓她一跳。
他眼底清明,没有昏睡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或是根本就没睡着。
谁都没有说话,楸楸与他对视一分多钟,心跳竟然渐渐恢复了平缓。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将她紧抱在怀中,喉结轻轻上下滑动,附在她耳边嘶哑道:“有做梦吗?小狗。”
“嗯。”楸楸猜测他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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