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行那等事?
苏涿光皱起?眉,“嗯。”
乔时怜愁苦了脸,心头拔凉。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连着其间动静都?时而?清晰,时而?潺潺可闻,木榻吱吱呀呀作响,很难让她集中注意力。
她后悔莫及,这下是?真出不去了。她怎敢在此香艳里现出身,带着苏涿光离开这里?她还是?头一次窥听到他人翻云覆雨,夹杂着半推窗边携来的潮湿,让她有些浑身发热不适。
她偷眼瞄向?苏涿光,却见那面色沉静无波,未因外面发生之?事有何情绪浮动。
“你不会…难受吗?”
她低低问着他,她只是?觉得?在这被迫听他人云雨实在过于难受,惹得?她满面绯色。纵使她与?苏涿光圆了房,但也仅限冷泉阁间那一次,而?她那时心情低落,怀有抗拒,并未切实去体会这等事。
如今此事在旁人处上演,至少她听来的千奇百怪声响,总让她不自觉地忆及她和眼前人发生的一切。在那昏暗马车,喜烛卧房,寒凉冷泉……
一旁的苏涿光只是?觉得?吵闹过甚,听得?他心烦。更因他的耳力,他能?辨清那木榻上的男女是?为何人。他们断续的交谈之?声,字句落入了他耳中,深邃眸中寒芒乍现。
而?乔时怜贴近窗边,耳畔尽有着淅淅沥沥秋雨声响,淆去了那对男女低语呢喃,唯有其中女子发出的尖细叫声刺耳。
他回过神,垂眼见着昏暗角落里,她面颊通红的模样,尤为可人。他想着她把自己憋在这窄缝里,应是?早就撑不住,腿脚乃至浑身都?酸痛难忍了,他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难受。”
苏涿光思忖半刻,凭着他的轻功,趁着那对男女一心于床笫之?欢无暇顾及,抱她离开木屋不成问题。这样一来既可照顾她面薄不想被人发现,又可尽快把她带离这舒展不开的难受之?地。
偏偏乔时怜会错了意,他分心想着离开路径以备施展时,听她柔声说?:“那我?…帮你?”
话毕,她已付诸行动。
苏涿光正是?挪步欲离,刹那又僵住身。
她真是?会点火。
及木榻响动渐歇,女子的嗓音软软传来。
“殿下,可满意?”
乔时怜为之?一怔。这声音,不正是?方杳杳么??此番那娇柔作态的声线,甚至与?前世她死后化作游魂,飘至落霞山别院时别无二致。
紧接着是?秦朔漫不经心地问:“说?吧,想要什么??”
方杳杳答道:“臣女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太子殿下能?够正眼看着臣女……”
秦朔笑道:“你确实足够让孤满意。”
帘幔后,乔时怜听之?只觉反胃欲呕。纵然如今她亦不再对秦朔有半分心思,但一想到方才听到的污秽之?音是?方杳杳,她难受得?要命。
却觉攥紧的拳被一宽大温热掌心包住,苏涿光拂开她的指节,于她手心缓缓写着:有法子,让恶人自食其果。
乔时怜尤为诧异。虽然苏涿光战功赫赫,官阶高至二品,但方杳杳为侍郎之?女,是?官家女子,亦不可轻易杀之?。
她恨方杳杳,也恨不得?让之?经历前世她那样的痛苦。想到此处,乔时怜蓦地恍然,眼下不就是?正好的时机吗?
见乔时怜意会,苏涿光接着在她手心写着:今日香火祭,朝中各员都?有上山。
他顿了顿,征询着她的意见:你想怎么?做?
这前半幅棋,苏涿光已为她设好。
乔时怜一笔一划,在他掌处徐徐写着后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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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木榻边,秦朔看着为自己更衣的女子,微眯着眼望向?窗外灰蒙。
近来他确实心情不佳,不过好在他身边并不缺消遣,让他能?暂时去忘却那些不愉快。
只是?适才…他竟在外不起?眼的木屋里,似是?嗅到了乔时怜身上的幽香。她时时研制一些香露,那香露在京中除了她无人调配,故秦朔对此记忆犹新。
所以他在和方杳杳行鱼水之?欢时,他捕捉着那似有似无的淡薄气味,下意识唤着身下人“时怜”二字。
此番清醒回神,秦朔觉得?自己应是?太想要乔时怜而?产了幻。当然,他也不会去在意方杳杳有否听见,他于极致欢愉里喊出的名字。就算听见了,他亦无所谓。
京中谁人不知他对乔时怜的心意?方杳杳千方百计想要接近他,就应当清楚他的心思。
秦朔恍神之?时,听方杳杳忽的道:“殿下想要乔姐姐…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闻及此,秦朔心头一动,抬起?手握住了方杳杳为他理衣襟的指尖。
“此话当真?”
方杳杳趁势伏在了他肩头,“殿下,您可是?当朝储君…这天下以后都?是?您的,只是?一个乔时怜,如何得?不到?”
“时怜已嫁给?苏涿光…孤与?她断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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