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可以睁眼了。”林似萤撑膝起身,感受到衣袖处隐隐的拉力,猛地扯回衣袖捡起旁边的木盆跨出门去。
秦不遇连滚带爬地起身追出去,一路怯怯地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看见林似萤回头看他还挺直腰杆一脸无谓的样子。
“又怎么了祖宗?”林似萤放好盆才有时间去同他说话,“穿着湿湿的衣服不会感冒吗,干嘛不去屋里换了拿来晾着?也对,仙君并非凡人之躯,想必是不会生病的,是小女唐突了。”
眼看着就要林似萤越过他往房子里去,生怕她把自己关在外面,一边扯着外衫,一边追上她的步伐,挤在门边但没跨进门槛:“谁说不会的!我会,我会,我会生病的,我待会就要晕了。”
林似萤气得笑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他装模作样的也不打算戳穿,很大度地退开了一条路让他进去。
好吧,他怎么可能就看一眼,这才呆了一会他已经想好要扎根于此了,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他都通通想好了。
进门之后他先是默默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虽说和财神殿里头顶好的物件比起来这些不值几个钱,但还是勉强能用的。
“愣着干嘛,不是说要生病了吗,还穿着干嘛,也对,仙君莫不是捏个清洁咒一下子就收拾好了,还是说还要我服侍啊?”
秦不遇听了前半句正要昧着良心狡辩自己不会什么咒,听到后半句忽然就扶着头开始喊晕,说自己被砸了脑袋这会更难受了。
“哦~要不仙君坐下我来?”林似萤心知肚明的表情转瞬即逝,走过他身后垫着脚率先给他散开了束起的发髻。
“好好好,好好好。”他像一个站在原地只会说重复说好字的学舌鹦鹉,很明显他已然有些语无伦次了,被她忽然的“无心之举”冲昏了头脑,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他浑身上下就已经哆嗦得不行,看见她转身离开,还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问她去哪。
“我去找帕子给你绞头发,衣服你自己会脱的对吧?”
“不……”
“你再不一个试试看呢,我现在就赶你…”
“我会!我会…”
林似萤看见他终于上手扒衣服,才安心地去找帕子,再回来的时候他穿着一件里衣安静地坐在桌前,膝上乱七八糟地挂着一团他半湿的绀色外衫,里衣不算湿,他不太敢脱,生怕她觉得被冒犯同他置气。
林似萤也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淡定地站在他腿间给他绞干头发上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发展下一步计划,该如何做,又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地去索求她想要的东西,生怕过于明显了被发现她另有目的,心虚让她不得不开口吧话题引向他。
“仙君怎么忽然来这里?”
“阿萤,不要再叫我仙君了……”他避开话题不谈,头低低地,憋屈地直哼哼,双手克制地抓着裤子,才没往她腰上握,脑袋就差一头扎进她怀里了,“明明之前说好了要叫我名字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林似萤不知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记得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
“之前在江州的时候算了”秦不遇眉眼向上抬,心痒地想去握她的手让她继续,但手在她身侧挥了几下还是选择继续抓着自己的裤子,像座雕塑一般坐直身子稍稍挪动屁股向她靠近。
“别乱动,低头。”感觉到身前的脑袋抬高,只是轻拍他头顶提醒,林似萤倒是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动作,“不记得了。”
听见她喝止,秦不遇顺理成章地弯腰拱上她肚子,给人挤得都站不住脚地往后退了半步,勾到他胡乱摆放的脚向后摔。
“小心。”秦不遇眼疾手快地将人捞回怀里站好,感叹自己足智多谋的同时,又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抬头期待她的夸奖,一想到掌下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就忍不住捏了一把。
腰身传来的痒意让林似萤觉得颇有些不舒服,扭头看清楚路面的障碍,往后大退了一步,摆脱他的禁锢。
“若是仙君没备有衣物就挂到外头的竹架子上晒会吧。”说罢,林似萤抬腿就往楼上走,将人甩在身后。
她有些紧张,忧心他不上钩,若是她叫他走他就真走了,那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命亦是如此。
不过她算是多虑,眼前人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是一位脸皮厚到某种程度,不会轻易言弃的人,哦不,是神。
他三两步追过去在人没上楼梯前死死拉住,没有别的动作,就是制止她往前再迈脚,搜肠刮肚了半晌才闷闷地说:“阿萤你别赶我走,我会做很多事情的。”
林似萤又回到了那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只要她低头就能将他收入眼底。
她只是笑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赫然一笑,“那你会什么呢?”
秦不遇听出话里夹藏的信息,眼里闪着晶莹的亮光,仰头像野兽那般将身体中最脆弱的喉管曝露在她眼底,因为她忽然转变的态度,变得激动,声线都在颤抖:“我可以什么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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