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总,这就是朱主任,哈哈,不知道还认不认得了,厂长说,朱主任,和卢总打个招呼,卢总可是我们厂最重要的客户。
他的手一如既往,干燥温暖。掌心相触的时候,我左胸腔内突然阵痛,需要十二分的努力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
好久不见,我笑着说。
他的眼底是一片黑色。好久不见。他回我。
厂长仍在为我、为他互相介绍。曾经肌肤相亲的人需要以这种方式回复联系,说来有点滑稽可笑吧?我出声打断了他,柳厂长,我说,咱们坐吧?
好好好,坐坐坐,上菜上菜,咱们边吃边聊。
朱丘生在距我不远的地方保持缄默,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能意识到他对我的出现并不是毫无波澜的,他所有细微的反应都牵扯着我的神经。
柳厂长起身向我敬酒,满满一盅,朱丘生突然逾矩地说,他不能喝。
在场的人都茫然地看着他,朱丘生直直地看着我。
我牢牢地回看着他,一口全干了。
全场寂静。
厂长被尴尬的场面激得讪笑起来,连连打圆场。我和他隔空对视。
卢总和我们朱主任以前……是什么关系?有气氛组的人问。
关系。
他沉默了,其实合该沉默。家长,恋人,哥哥。无论怎么说,都是对过去的无益的牵动。
气氛又一次冷下来,我微笑着说,小学同学。
抛开一切,我与朱丘生能够证明的且被世俗承认的关系,只剩一个小学同学。
呵,小学同学。
我转过头去和厂长说话,从余光里看他,朱丘生的手颤抖到几乎拿不住酒杯了。喧嚣的人声包裹着他,我瞄到我哥唇上的裂痕,它随着岁月变色,只留下浅浅一道。我花了三年时间守株待兔,但在看到兔子的那一刻,束手就擒的其实是我。
放不下的也是我。
吃过饭,酒气把我的脸冲得发热。厂长凑过来,暧昧地向我眨眼睛,卢总去不去下一场?
下一场,该是夜场了,我撑起眼皮看他,去哪啊?
附近有个很有名的酒吧,厂长笑着说,还挺热闹的。
一束目光烫着我后颈,我避开他,审视了会儿厂长,随即莞尔,去啊,我说。
厂长从善如流地起身带路,路过朱丘生的时候嘱咐他,我带卢总去玩会儿,你先去酒店送行李开房间吧。
我站在厂长身后,吊着眼睛看我哥,戏谑地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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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帽你最后浪一下吧(摊手)。
只愿君心似我心
酒吧里暧昧燥热的空气让人烦躁,鼻尖全是五花八门的香水味。我皱眉推开贴上来的人,摇摇晃晃地挪到门口,看到苟齐梓相当二十四孝地在那立着。
我往他肩上一搭,不进去?
他摇头,女朋友不让。
我在一旁的花坛沿上坐下,开始吃吃地笑。笑了一会儿开口,舌头全是木的,我说,齐梓,想回去,房间号……多少?
他低头要查,我贴近他,补充道,他的。
什么?苟齐梓没听明白。
朱……朱丘生,房间号,多少?
我摸了摸领口,领带不知道被谁扯走了,正好给我松绑。门铃响了三声,房间里传来响动,然后他把门开了。
朱丘生穿着白天的衣服,还没洗漱睡觉,全身透着种水浸般的烟气。房间里的灯半昏着,把他俊美的面容衬得尤其暧昧。
我一脚踏进房间,手怼着他脖子往房里贯,朱丘生一个不留神就被我扔在了床上。我眼前模糊一片,热气全都向脑内冒,酒味和烟气缠绵交织,让人每个毛孔都兴奋地叫嚣。他错愕的眼神取悦了我,我扑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衣服。
朱丘生起初是不知反抗的,直到皮带被抽去,发出尖锐的声响,他才回过神来,挣扎起来。
卢子卯你他妈的干什么!
我跨在他腰上,他的衬衣上缘已经放弃抵抗,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我肉贴肉地摩挲他的颈窝,侧颈……然后俯下身,一口咬了上去。
他吃痛,“嘶”地一声,更剧烈地反抗,但我压他压得牢。朱丘生扣住我的腰,想把我推离他的身体,手掌快把我的肩捏爆了。他吼道,给我滚下来!
我才不滚呢!我舔着他渗血的皮肤,手掌抚摸他紧绷的腰侧,手感一如即往地好。我咬着他的耳朵,沉声说,我他妈的今天强也要强了你!
身体的摩擦让我迅速地起了反应,低头去捉他的唇,朱丘生侧脸躲过,我恼火地咬了口他的脸。我说我他妈的要把你绑在床上干,除非被我干死了收尸,否则你哪也别想去!
唇齿在他的身体上舔吻撕咬,有时候用力大了,他会发出轻轻的哼声,我就怜惜地亲亲那些牙印。我埋头吻他颈窝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大力,一时间天旋地转,朱丘生把我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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