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了他二十块钱把这个攒盒拿回来了?”
顾珩“咳咳”了两声,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
姜娴心中顿生不妙:“多少?”
“……这攒盒品相好的很,再说那小子实在不容易,说话做事还挺对我胃口的,于是,我就……唔,给了三十块钱。”
他没敢说的是,他还跟那叫孙川的小子留了联系地址,写的是云杉家的地址,又嘱咐他,要是再遇到这种样式的好东西,千万记得要给他留着,他还以这种价钱收。
姜娴:“……”
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已经奔腾着呼啸而过,她手有点痒,特别想拧顾珩的耳朵,就想问他:你的冷面呢?你平时的精明呢?
人家要二十块,不还价倒也罢了,还给人家加价呢?
她一个月工资如今三十五块左右,这要是在村里说出口,怕是要引起轰动的。
寻常村里人家,一年忙到头,最多每人落个几十块钱,就算是个丰年了。
他一抬手,好嘛,轻飘飘的撒出去啦。
她一抬头,正想拉个脸向顾珩表示一下她不怎么高兴这事儿呢,结果,就看到这人用湿润润的眼睛看着她。
她坐在圈椅上,微低着头,他坐在她脚边的小凳子上,仰着头,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突然她就没脾气了。
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小人来,自动替他找理由呢:
“他也不想啊?他一直喜欢这类的古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若是个真正冷漠无情的人,到时候胖丫儿你才该担心吧!”
“这说明啥吖,说明这男人有情有义啊。”
“三十块钱而已嘛,胖丫儿一个月就挣回来了,三十块钱买个这玩意儿,纵使卖不出去,也不能拿出来,可有钱难买心头好吖。”
“这些东西真要是淹没在了尘埃之中太可惜了啊,岁月流逝,这些都是见证历史的东西呀。”
“你瞅瞅老丁那些人,身陷囹圄,吃苦受罪的,都要保下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什么价值,胖丫儿你心里不知道吗?”
“老丁他们是你男人的恩师,就当为了恩师做点事情呗。还有丁姨,你看她的手,为了修复这些东西,那双大家闺秀的手都粗糙了,她对你们这么好,为他们做点事儿怎么了?”
“你忍心让他们失望?”
……
姜娴无言,啥也不想便罢了,这随便一想,还真多了这许多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算了,你这么做是对的,这攒盒,要是落在那些人手里,说不定就被毁了,你回头拿去给丁叔丁姨瞅瞅呗,他们肯定高兴呢。”
顾珩一听,脸色还有些踌躇呢,他好半晌才道:“媳妇儿不生气了?生气你打我好了,随便打哪里?”
又把脸凑过去,还用手点点:“只管往这儿招呼,可别气着我媳妇儿了。”
姜娴实在没忍住,被他这显见的没脸没皮样给逗乐了,她一把推开他的脸呢,毫不留情的那种,故意道:
“揍你有啥用呢?下回见到了你难道就不买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见顾珩就是不接话茬子,他一本正经的顾左右而言它,好似没听见姜娴说的这话:
“……要不,揍我屁股吧,那里肉多,你手不疼!”
姜娴气的瞪了他一眼,哎呦喂,这结完婚就是不同了,这会子还耍起无赖来了。
云杉那些人知道他这样子么?要是知道,怕是再也没法心服口服他这个“老大”了。
“要不,咱家在地窖里,效仿廖地主那屋,弄个密室?以后就给你放这些东西?”
顾珩把屋子和院子都留的贼大的,反正她家见不得人的东西多呢(后院那药田就是),再多点这些老物件儿,也没什么!
其实廖地主那事儿前年就了结了,那屋子按照道理来说是顾珩的,这事儿顾珩已经请姜大伯父牵头,去公社甚至江局长那儿,都备过案了。
不过,他也一直没有动那房子的意思,好在经手这事儿的人都是可信的,嘴严之人。
是以,村子里可没人知道,那大屋现在已经易主了,成了顾珩的。
顾珩没动,姜娴也没兴趣。
其实廖地主家现成的密室呢,但她宁可自家动工再弄一个,虽然麻烦,但好歹是自家的,他们用的安心。
恰好,她在澜国见识过一些密室还有锁的样式儿,到时候可以倒腾一番。
往后,他们把这些老物件儿,甚至是顾珩摆在他母亲墓前的那些玉啊金啊的东西都塞到密室去,也方便。
顾珩本来还在绞尽脑汁儿想着,怎么让媳妇儿接受他这败家的行为是永恒的这一事实呢,这些古物没见着便罢,见着了他就想好生修复。
但,媳妇儿也不能得罪,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呢。
却没料到,姜娴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倒是把顾珩说愣住了,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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