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这话时,沈琅背着手?,缓缓踱步到柳莺莺对面那?堵墙壁前。
墙上嵌了一座石烛台,狮头面,凌厉的狮嘴里此刻吐出?火光来,光线微弱,正是不久前柳莺莺给点上的。
此刻沈琅缓缓抬手?从狮子头上取了一把剪子来,漫不经心的挑剪着蜡烛烛心。
随着沈琅的动作,昏暗的密室瞬间光亮了不少?。
“正是。”
柳莺莺赫然点头。
正要继续往下说时,却见那?沈琅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他身高极高,哪怕站得?远,依然压迫感十足,她说话时莫名觉得?要抬着脸,只觉得?气势弱了几分似的。
下一刻,便见柳莺莺缓缓起了身,隔着一张案桌,与沈琅两两对峙,道:“我与沈六公子互生情愫,相信大公子近来也听说了,六公子……六郎想娶我为妻,我也钟情于六郎,只是我身份微末,四房长辈并不看好,若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沈大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柳莺莺一五一十的将她此行的目的如实说来。
却见那?沈琅在听到她说起“六郎”二字时举起剪子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那?张清冷的脸面转了过来,直直扫向对面柳莺莺,一度微微眯起了眼。
不多时,面上似涌现?出?了一丝淡淡嘲讽,却也很快消散。
只目光定定的盯着柳莺莺看了片刻,少?顷,方神色冷淡道:“我记得?警告过你,离小?六远点。”
说这话时,沈琅语气仿佛转冷了几分。
看向柳莺莺的目光仿佛锐利了几分。
然而,柳莺莺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沈琅清冷的目光,亦是眉头微挑道:“我也记得?我当日询问过大公子,我若不适合六郎,那?适合哪个??可惜那?日大公子并不曾为我指出?一条明路了。”
说这话时,柳莺莺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琅,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那?枚麒麟玉捏在手?心缓缓摩挲,一边轻轻一笑道:“我柳莺莺既已是沈家?的人了,怎还能跑去祸害别家?呢?您说对吧,大公子。”
她勾勾盯着对面沈琅,笑了笑道:“大公子不让我去祸害六郎,难不成是想让我来祸害您么??”
柳莺莺笑盈盈地看着沈琅,说这话时,她的灼灼桃花目目光流盼,分外勾人。
然而,就在她水色潋滟,妩媚勾人间,下一刻,只见那?桃眸间的妖娆顷刻间荡然无存,消散得?一干二净,眼里早已被清醒取代,一片清冷,声音也跟着飞速转冷,道:“既你沈大公子不想接这个?盘,总得?为我选个?接盘之人,这个?要求不过分罢?”
说到这里,柳莺莺语气略有?些嘲讽。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忽见柳莺莺又蓦地笑了,清冷与风情间,她运用得?炉火纯青,只见她轻轻一笑间,目光灼灼,好似方才的冷漠不过是一场错觉。
沈琅静静地欣赏着柳莺莺的变脸大戏,淡敛着眸,似乎并没有?要回答她这番话的意?思。
见沈琅盯着她不说话,柳莺莺毫不意?外,片刻后,话锋一转,忽而嘴角一翘,只又冷不丁开口道:“对了,我依稀记得?,大公子心口处有?一处旧伤呢。”
话一出?,竟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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