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实,若是再把郭络罗贵人咬出来,姐妹失和以致互相攻讦的名头就焊死在郭络罗一族身上。
宜嫔可能还会担心,若确为郭络罗贵人所做,康熙帝迁怒盛京的郭络罗一家。
宜嫔也确实想及此处,纠结犹豫了一瞬,便泄气地收回目光,一动不动地低头跪在地上,一副认命的模样。
宜嫔此时所期待的也不过是皇后娘娘能看在年节的份上从轻处置。
郭络罗贵人也清楚这个庶妹看似张扬任性,实则重情重义,所以才敢兵行险招。
郭络罗贵人眯了眯眼睛,就算不能升位也没关系,只要庶妹不压在自己头上,那这番心思就没有白费。
郭络罗贵人觉得皇后也不喜宜嫔,毕竟宫中人人都知皇后在畅春园守孝的一年里,宜嫔多次试图邀宠。
就算如今皇后看似对后宫一视同仁,对宜嫔宽厚温和,郭络罗贵人也认为那是皇后故意展现出来的贤惠大度——此事一出,皇后定不会放过这个敲打宜嫔的机会。
郭络罗贵人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青璃的反应,青璃既然知晓内情,又怎么会吝啬于给宜嫔搭把手呢。
僭越是大罪,可对青璃来说不过一句话的事。
青璃打开银色怀表的盖子又合上,指腹抚着上面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开口:“宜嫔身上的旗服是本宫赏赐的。”
青璃抬眼对上宜嫔不可置信却又满怀感激的神情,微微一笑:“好了,宜嫔快起来吧!”
“平日里看着胆大,今日怎么这么不经事,本宫送旗服的时候没注意看,多大点事啊!”
语罢,青璃又扫了眼佟贵人和郭络罗贵人。
轻飘飘的眼神却仿佛重逾千斤,让她们不敢再有只言片语,也生怕脸上的表情不够温和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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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对于青璃来说不过顺手施为,可对于宜嫔来说却是大恩大德。
知恩图报的宜嫔牢记在心,得知皇后娘娘喜欢精妙的绣活,原本不擅女工的宜嫔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才绣出一方看得过眼的竹纹绣帕。
这方绣帕跟青璃平日里用的帕子比起来,实在当得起一句“拙劣之作”。跟精致繁复的花鸟绣纹比起来,笔直单调的竹纹也只占个好意头。
但青璃看着宜嫔泛红指尖上的针眼,却发自内心地称赞了几句。
听出青璃的真心失意,一向大大方方的宜嫔竟双颊飞霞,从来直言直语的她也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嫔妾的绣活……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青璃自曝其短:“本宫也不擅女工,你跟本宫比起来强多了,好歹还能绣出一张帕子,本宫连打个平安结也不能保证次次齐整。”
青璃继续安慰:“咱们也不用跟旁人比,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宜嫔你骑马射箭就很是精通,以后本宫想跑马了自会唤你相陪。”
宜嫔听得此言果然又神采飞扬起来:“娘娘可不要忘了!”
见青璃点头,宜嫔又跟青璃汇报“衣衫逾矩”的后续处理。
“嫔妾已查明是郭络罗贵人收买了嫔妾的贴身宫女,指使她收到绣娘做的旗服后又私自添了两尾,也是因为有她的配合嫔妾才能恰好在请安日穿上那身旗服。”
宜嫔身陷囹圄的时候毫无证据,又出于为家族打算,故而没有指责嫡姐。
可如今在青璃的援手之下,宜嫔已经洗清污水、找出证据,有她这个嫔娘娘在宫中屹立不倒,一个贵人受罚对于郭络罗家而言并无多大影响。
更重要的是皇后娘娘的态度,宜嫔清楚皇后对此事有所察觉,是万万不敢瞒着皇后揭过此事的。
青璃对此并不意外:“宜嫔打算如何处置?”
宜嫔来坤宁宫之前就已有了决定:“背主的奴婢,嫔妾打算送去慎刑司。”
“至于郭络罗贵人,嫔妾不敢擅专,还请娘娘示下。”
青璃却没有立即给出定论,反而兴致勃勃地打听:“你跟郭络罗贵人到底怎么回事?”
关系竟如此别扭,互相仇恨有,但就宜嫔的表现也不像毫无感情似的。
宜嫔忽地攥紧手中的帕子,青璃见她心烦意乱了起来,抬起手摸摸脸颊:“本宫也不是很想知道,你不愿提及就算了。”
宜嫔却又松了松帕子:“嫔妾愿意跟娘娘说,嫔妾也憋在心里好久了。”
随着宜嫔的讲述,青璃只觉得好大一盆惊天狗血啊!
宜嫔跟郭络罗贵人幼时一同长大,有过关系亲密、情谊深重的时候,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是因为她们的额娘。
郭络罗贵人的额娘是嫡福晋,宜嫔的额娘虽是妾室,却为阿玛三官保的心爱之人。姐妹俩长大后,三官保在爱妾的痴缠下,许诺她会亲自帮宜嫔相看一个好儿郎。
不料此事被嫡福晋察觉,嫡福晋暗恨之下找到体弱多病的娘家侄子,打算行龌龊之事把宜嫔嫁去自己的娘家,以后也能用宜嫔牵制家中宠妾。
嫡福晋自以为神机妙算,谁知宜嫔的额娘技高一筹,事情发生后竟是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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