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中。
与前阵子的繁华不同,街上变得冷清,一个行人都没有,时不时突然出现一队披甲兵,盔甲制式不一样,可见有很多不同的军队进入扬州城,她不知道萧元河找的是哪一路大将,传来的消息总是城门那?边正在守城,各处城门乱成?一团,早上城门还是南城军,晚上就有可能变成?北城军。
杨府也有人来攻,还放火烧,她也上阵帮忙运水灭火,院墙被烧黑,她也染了一身黑灰,脸都黑得看不清原来的肤色。
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手指也变得粗糙开裂。
夜晚时,消息传回来,说是各地?都出现叛军占领衙门的事情。
“王妃,主子有消息来了。”
一天一夜之后?才有萧元河的消息,卫娴激动扑过去,“他在哪里?”
“在城外,正与何将军围截北上的叛军。”接到信的萧以镜将信鸽都带了来,现在他们只?有两只?信鸽,其中一只?还是卫娴的。无限好文,尽在
不过她的那?只?被她投喂过度,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双小眼睛十分灵活,很讨她喜欢。
她高兴地?抚了抚信鸽的毛毛,喂它吃粟米,一边看信。
薄薄的信纸上是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他们之间使用的暗号,就算信被截了别人也看不懂。
确认是他的笔迹,且他没受伤之后?,她脸上漾出微笑。
“形势好转了,就是缺少粮食,以鉴弄来了几条船,快安排人赶紧把粮仓里的军粮秘密送过去。”
“太?好了!”萧保宁兴奋握拳。
最近他一直守在杨府,也想出去干一番事业,“这次王妃就派我出去吧。”
一脸祈求,他是几个侍卫中年?纪最小的,比卫娴年?纪还小,卫娴在他面前底气最足,“你?还是留下吧。”
“为什?么呀?”要?是王爷在,肯定是让他去!
萧保宁委屈巴巴地?蹲在回廊边,眼睁睁看着萧以镜兴高采烈地?带人出门。
卫娴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起身走到近前,她才压低声音,“现在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大事?”他眼睛一亮。
王妃的鬼主意比王爷的还多呢!
“你?之前不是打听到哪家趁乱打砸杨家的铺子吗?现在趁乱把他们的粮食抢过来,送进粮仓。”
打仗需要?的粮食是很多的,与其让这些世?家吃得满脑肥肠,还不如运到战场上,将士们吃饱有力守护家园。
“王妃,您真狡猾。”萧保宁与萧以镜性格相似,都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大乱的疯子,如果不是被萧元河带在身边,或许就会变成?无恶不作的凶徒。
他们天赋高,人又聪明?,学?什?么都快,因为幼年?的不幸遭遇,总对富户世?家有一种仇视心态,最不怕的就是世?家大族,时不时就找他们麻烦,还会看心情杀死那?些人。
现在让他们去抢世?家高门的粮食,就像是用利剑指向养肥的羔羊,卫娴心里也没谱,总担心他们兴奋过度,“只?抢粮食,不要?伤及无辜。”
“王妃是担心我们把他们灭门吗?”萧以镜呲牙一笑,“那?些人哪有无辜的。”
萧保宁拽着他就走,远远传来大笑,“王妃看我们立功就好了。”
卫娴追过去,只?见两人身影在墙边一闪就不见了,人都没带几个。既担心他们有危险,又担心他们把扬州城里的世?家搞没了,他们可是萧元河的属下,他们所做的就是代表萧元河,代表福王府,万一被人参一本?到京里,那?就不好收拾了。
八只?猫猫滚过来,在她脚边玩耍,她却没空陪它们玩,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她决定把被烧毁的画重新画出来,还有把各地?的府志也整理出来,用防火防水的箱子装好,忙碌得很。
杨府的女眷也都来帮忙,仆从们找来木材做箱子,还涂上厚厚的漆料,庭院里摆满各种木箱。
还有兵械匠人忙着整理府中兵器,调整弓弦。
白天忙碌,夜晚睡觉时,对萧元河的思念像泉水涌出,常常无法入睡,吃好喝好长出来的肉肉又消失不见了。
这天夜里,她刚洗好澡,钻进被子,就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但是没听到守夜的尽圆的动静。她心中一紧,从枕头底下把匕首握在手上,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
窗外那?道人影很高大,被屋里的灯火映在墙上,只?见他轻手轻脚推了推门,没推开,又反回窗边。
卫娴紧张得心脏跳到嗓子眼,紧紧握住匕首,后?悔没把窗栓死。黑影从窗户爬进来,隔着床帐,卫娴紧张地?随着黑影移动,结果发现黑影轻手轻脚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
卫娴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那?个衣柜里装的都是他们的寝衣,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摆在窗边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反而更贵重些,里面有她平时玩的金珠。
到底是来偷什?么的?
卫娴小心翼翼撩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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