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一靠,坐没个坐像,却是他觉得最舒适的坐姿。
魏县丞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又安慰自己贺元凌本就是个四六不着的浑人,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只当是看耍猴儿了,不用与他多计较。
到底是看猴,还是被耍猴,暂未可知。
“贺将军,你是个爽快耿直人,老夫也就不跟你绕弯子说客套话。
今日老夫来找你,为的是解除我们两家人之间的误会。
过去的那两年里,我们两家确实因为种种发生了不少的误会。
又加上一直没有能坐下来好生说话的机会,也就一直没得到解释解决,才导致了误会越来越深。
今日咱们就坐下来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你看如何?
我们往后在公事上互相接触的时候还多,没得为了那些不必要的小误会而伤了彼此的和气,你说是不是?”
他的体面话确实没毛病,但贺元凌就是要从他的话里面挑出毛病来。
他轻笑出声,淡然看着人,“魏县丞的意思,如果我不听你的,是不是以后在公事上,就不好办?威胁我?”
不管是公还是私,贺元凌就没怕他的。
自己虽然不是文官,但也不怕被他桎梏,他连在自己的考核上写字的资格都没有。
便是自己日后离开,也不怕他报复。
只要他贺家立着,他贺元凌活着,凉他一个十几年都没挪过位子的县丞也不敢如何。
魏县丞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他知晓贺元凌不是能好说话的人,但就他现在的这个态度,是半分面子都不打算给自己。
他就算是官职低微,但也好歹是县丞,在龙泉县是有资历有身份的人。
就算他贺元凌起来了,但也只是个毛头小子,竟敢半点儿面子都不给他。
魏县丞从来哪儿受过这个气,当即就想离开,但理智让他清醒。
“呵呵呵……贺将军说笑了不是。
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一心为朝廷为百姓。
不管我们私下如何有误会,在公事上也是要团结一心同舟共济不是。
想来有很多事情你也是不清楚,本来早些年老夫就有意要你们家喜结连理,两家成一家好。
只可惜,是缘分不够。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不提。
后来你没在家不知道,尊夫人受怨那个事吧,我也是尽心尽力调察取证。
哎!那个结果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知道的时候我也是痛心疾首。
你就说吧,家族大了,难免会出几个混账,现在想起来老夫也心痛不已。
老夫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每日忙于公事,已经是许久没有回族里,也没有精力去盯着每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吧,也是老夫的失职,老夫不敢推卸看管不严的责任。
后来汪家的到我跟前求情,但我哪能知法犯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他们了。
做错了事就该罚,老夫绝对不可能徇私枉法。
嗐……老夫也知道,汪家的去赔罪也无济于事,但事情都发生了,他们也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事情能不能就揭过去了?
尊夫人仁义大度,满龙泉县的百姓谁人不知谁也不晓?
想来她也是不想看到我们同僚之间因为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而累心,呵呵呵……
我们是同乡,又是同僚,理应携手共进,为朝廷效命为百姓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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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因为他随随便便这么几句话就揭过去,就算搬出了他媳妇儿来也不行。
若是不搬他媳妇儿还好,搬了更让贺元凌打定不接受的心。
谈事归谈事,牵扯他媳妇儿来掣肘他,想什么呢?
“魏县丞也说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揭不去的事儿?
我们之间连交集都没什么,哪儿来的误会?
你说呢?县丞大人?”
他连着几个看似没什么内容的问,问得魏县丞一时间不好回话。
因为他没明白贺元凌的意思,到底是揭过去了还是揭不过去?
他呵呵笑着为自己打掩护,也想再听听贺元凌后面怎么说。
就在这时,贺元凌又说话了。
“听说魏县丞昨日着人到本将军小舅家去了?
魏县丞日理万机还能有空体察民情实属难得,只是魏县丞找错了人。
就本将军表妹那个性子,不受约束管教,更不适合做你家的儿媳妇。
魏县丞老当益壮,有这么充沛精力还是多放在自己族人的管教上为好。
上次是牵扯到我家,我们是懂法知理好说话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样。
万一要是遇上那浑人不怕事的,会是个什么结果,可不得而知了。”
看着魏县丞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想来他在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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