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欠这一点上,沈华柔有理由认为孟婧瑶是在贺元凌那里学的。
兄妹俩连嘴欠气人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经过两天的相处,大家也算是熟人了,亲上加亲的关系,所以呲起她来也根本不嘴软。
“说的好似你再请客一样,华柔这个正主儿都还没有说话呢,把你给急的。”
“就是,我们便是喝一口水也跟你没有关系。”
“就算是要省,也是给三弟媳省,但我人都来了名头也占了,可不会想着省。”
“大表嫂说的没错,来都来了,再省也占了名头了,绝对不省。”
“这会儿只给咱们些茶果点心吃吃就想减了咱们的正餐,到哪儿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就这点子东西只下了山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真是饿的时候还得多吃些。”
孟婧瑶朝嫂嫂们努嘴,“不怪我说实话不好听,都多胖了还不自觉,一个个哪儿还有腰?”
她这一下可是把嫂嫂们都得罪了,几个平日里行事便爽快的妇人直接围过来好好教训了她一顿才作罢。
有人无意中推开窗户往外看,正好窗外往下就是那一片梅林,这个季节梅树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到缝隙。
于是当即就表示,“能冬天梅花开的时候我们也要先定下这个厅,在屋里煮茶吃酒闲话,随意往一眼便是无尽的梅林,多惬意啊。”
“咦,那不是钱小姐和杨姑娘,他们可到我们前头去了,我们也别再歇了。”
沈华柔也站在窗户边往下看,虽然看不太清,但从衣服颜色上也能看出来确实是他们俩。
钱珠儿也正抬头往上看,沈华柔不认为她是在看他们这些人,从下面看他们这个厅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只可能在看梅林。
身边凑上来一个人与她并肩而立,耳边响起她轻声笑言。
“随她如何看,也不是她的。”
闻言沈华柔心中触动,心情大好之下接了她的话。
“都是我的。”
他是自愿的
绝对的占有欲,在沈华柔缓缓轻轻吐出的这四个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就是想让人知道,不仅是这个庄子,这片梅林,还有贺元凌这个人,都是她沈华柔的。
从贺元凌离家后,她越发的想念他了。
便是他平日里的粗鄙邋遢,还有总是惹她生气的混账样,她也会想起。
以前她不明白老人说的,有这个人在就有念想,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她深刻的体会到了。
上辈子贺元凌不在的那八年时间里,加起来的总和都没有这半年来她想起他的时候多。
那时候她想起贺元凌来,少数时候是想他这个人,多数时候是埋怨他,甚至在能力也是骂他。
现在她想起贺元凌来,便是次次都想他这个人,想他的好,也想他的混,更想他能快些回来。
与她肩并肩而立的孟婧瑶扭头看她,他们身高相当,只微微扭头便能看清沈华柔半张脸上的神情。
看清后孟婧瑶又扭转回,神色淡然的看着山下那两个并不清晰的人影。
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声音赞同了她的绝对,“不许再欺负我哥了。”
说到底,孟婧瑶的心里还是更偏向贺元凌。
那是她从小便喜欢的人,喜欢了十几年,以后也会喜欢。
沈华柔没看谁,却回应了她。
“他是自愿的。”
“哼!”
孟婧瑶冷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然后转身招呼众人下山。
不就是两情相悦夫妻恩爱么,显摆什么?
没错,沈华柔就是显摆了。
就算真是她欺负了贺元凌,也是他心甘情愿给她欺负的。
沈华柔和二姐四姐走在最后,她别两位姐姐拥在中间。
下山的路比上山要难走一些,好在石阶宽,也不太累人。
等他们到之前钱珠儿他们站的位置时,这里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再看到他们是在那场边上,他们在栅栏外说笑。
当初贺元凌说不建马场,最后还是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能因为他觉得地方宽跑起来更快活就不顾更多数人的感受,而且客人一多了也怕出事。
最后还是定了最初看过的这处平地,圈起来一半喂养山里赶下来的野物,一边用作养马跑马的地方。
沈华柔的小白马之前就送来了,被养的油光水滑身强体壮。
一身皮毛看着像是上好的缎面一般,鬃毛和尾也都被梳得顺,后脖子上的毛发还被饲养人编了小辫子,在发尾上用红色的布条扎紧。
这么看着是越发的清秀俊美了,有点俏。
看到沈华柔的时候它还打着响鼻,又刨了刨蹄子,明显是认得沈华柔。
白马在家的时候沈华柔偶尔会去喂它,但上手抚摸的时候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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