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跟上次差不离。
她记得上次贺元凌回来后并没有到正房来,直接去了偏院,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即便是见了面也没有正经说过话。
既然是决定了要改变,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三爷现在在哪儿?”
“奴婢听玉兰说三爷回来后被老爷叫去,现在应还在老爷那边,奴婢这就让人去春晖院守着,三爷一出来就请三爷回来?”
阳春满心都是想着二位主子能赶紧和好,只要夫人点头她就立马着人去等着三爷。
从前阳春也只这样,但她总是拒绝,在她看来她主动去寻贺元凌岂不是气矮了么,凭什么是她要先主动?
是她辜负了阳春的良苦用心,总是要争这一口闲气。
到后来,人都不在了,她也没得争处了。
在阳春小心翼翼期待着的眼神下,沈华柔轻轻点了点头,同时看到阳春眉眼带笑,欢喜着应话,“是,奴婢这就让人去。”
不想听她再说宽慰安抚自己的话,沈华柔又道:“多备些热水。”
是为了一会儿贺元凌回来洗漱的,她是真的不能接受他一身酒气,还混杂着汗味儿。
虽然是入了秋,天气还是有些热,至少好要一个月才能彻底凉快下来。
顿了顿又叮嘱阳春,“饭也备着吧。”
阳春欢喜的应了话退出去准备,夫人的意思她当然清楚,热水是专门为三爷准备的,晚饭也是备了要与三爷同用,所以这是要和好了。
二位主子成婚半载,赌气的时候比亲亲热热的时候还多,希望这回和好了可别再生气了啊。
她作为夫人的贴身奴婢,她的心自然是向着夫人的,但她作为旁观着也看得清楚,其实二位主子都是有心的,大多数时候三爷想跟夫人亲近,又因为说话不直,总是惹恼夫人,再生嫌隙。
阳春出去后沈华柔自己对着梳妆台理着发髻和衣衫,都整理好了,心却是不能平静。
时隔八年再见贺元凌,不,贺元凌战死前他们已经有一年多不曾相见了,算起来差不多十年未见,她心中止不住的慌乱忐忑。
要说没有想过他,自然不是。
浅浅的涂上一层唇脂,镜中的人立马增添几分艳丽,定定的看了看,沈华柔又将唇脂擦干净,现出原本浅粉的唇瓣颜色。
心想:就这样吧,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没得慌什么劲?
贺元凌进家门就被老头子喊去,他就知道老头子找他没有好话说,果然被他猜中。
贺老爷子抬手指着打小就没个正形的小儿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整天就只知道往外头跑,没正经事做你就给我收租去。
昨儿你是不是又喝了酒回来犯混?我打不死你。”
老夫人孟氏眼看丈夫就要弯腰脱鞋,立马给了丈夫一个警告的眼神,将话接了过来。
“华柔多好的孩子,温婉贤良对我们也孝顺恭敬,你敢犯混欺负人,娘也不饶你。
就你那又臭又硬混账脾气给我好好改改,一会儿回去好好跟华柔道歉,不许再犯混。
听到没有,你说话?”
对小儿子的脾气孟氏也头疼得很,从小就说了劝了,丈夫也打了,但就是比驴还犟,真拿他没办法。
小儿媳妇他们是千般万般满意的,偏偏儿子狗德性,小两口总是过不好,他们当长辈的愁都要愁死了。
贺元凌淡淡哼出一声来,他还觉得委屈呢,每次都是教训他,都是他不对,在他们心里儿媳妇就怎么都是好的。
他不怕老头子的鞋底子,但不敢惹母亲掉眼泪,只能老实应话。
“我知道了。”
至于老头子说的收租,爱谁去谁去,他可不去。
儿子每次都是这样说,但还是不改,孟氏再要说话却被儿子打断。
“二老要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给你们好儿媳道歉了。”
说完他就转头要走,孟氏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叹气让他去。
转头瞪向身边还怒气冲天的丈夫,重重哼道:“你当他还是几岁?
他长大了,成亲了。
还能动不动就训,就打?”
面对老妻,贺老爷子忿忿难平又不能发火,只丢下一句:慈母多败儿,气鼓鼓离开。
从春晖院出来就看到他们云峰阁的小厮万米和跟在他身边伺候的贺争凑在一处嘀嘀咕咕,下意识他以为是云峰阁里有事,不然万米这小子怎么来了。
看到他出来,不等他问万米就嬉皮笑脸跑过来。
“三爷,阳春姑娘着小的特特过来等您。”
别的不用多说,他也不知道别的。
但贺元凌和早已经知晓的贺争却是心情不同,贺争嘿嘿笑着上前来给主子道喜。
“定是夫人请您,您快回去吧。”
他作为三爷的贴身小厮,二位主子的事他还是知晓一些的,今儿一天主子都黑沉着脸,训人的时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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